第27章 一出好戏[第2页/共2页]
曹端内心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就说么,这个裴小公子瞧着并不像个废料点心。
裴峥似不经意普通扫了一眼屏风方向,而后对裴良玉说道:“侯爷,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血脉之恩。”
一向神采淡淡的裴峥猝然昂首,恶狼普通盯着裴良玉,手中捏着的杯盏“嘭”一声被捏爆,碎为齑粉。
他说着拔刀而出。
裴良玉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愣了愣。
裴峥说:“一只小蚂蚱罢了,与他置甚么气。”
他家公子从未想过沾宁信侯府的光,可光没沾着,溅一身血就不太合适了。
与宁信侯争斗做甚么呢?被骂上几句,打上一巴掌,无妨,谁叫人家是老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就算没入族谱那也是老子,流着人家的血,那是不争的究竟。
“你不去拜师便罢了,好,我让先生亲身登门去授你诗书,这总能够了吧?你是如何做的?”裴良玉指着裴峥鼻子骂,“六合君亲师,你竟然把先生轰了出去,还把我派去的侍从也给打了!”
曹端一早就跟了过来,偷偷立于屏风外看好戏,这一瞧,才晓得宁信侯府平空冒出个一身反骨的儿子。
——裴峥是在顺水推舟,借势与宁信侯府上演一出断交的戏码。
“小牲口!”裴良玉吼怒道,“公然是恶日生的硬骨头,违逆犯上,敢和你老子顶着来,反了你了!”
齐明在一侧蹭了蹭鼻子。
高贵的宁信侯走哪不得人捧着敬着,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孝子敢在他面前拿乔!
“唰唰”,裴府侍从同一时候拔出了剑。
彼时,屏风以外偷看的可不但曹端一人。
而后翻起两个杯盏斟了酒,握着掌心给酒里各滴了三滴血,他把此中一杯放在裴良玉身前,举起另一杯一饮而尽。
裴远蓦地起家,盯着裴峥。
戏是做给旁人看的,至于与宁信侯断绝父子干系,断绝不竭绝有何分歧吗?
没体例,于法不容,于理分歧。
曹端被他爹安排进都卫司,领了个文职闲差,每日与那帮兵痞子厮混,混出那么一点门道来。
宁信侯府私囤兵器这是铁板钉钉之事,这几日他跟着裴峥暗中追踪了几日,宁信侯府可不止在都城的府院里藏有兵器,郊野的庄子里那才是大头。
——他视野落在裴峥手上,裴峥指间随便玩弄着半盏残酒,搭在盏沿的拇指上戴了一枚扳指。
如此一来,裴峥这辈子就算是垮台了,没戏唱了。
他方才措眼不眨盯着裴峥,恐怕裴峥大怒之下做出甚么过激之事,吓得他肝都在颤,内心忐忑得要命,要晓得儿子是斗不过老子的,这叫血脉压抑。
裴远断喝一声:“拦住他!”
她莫名有些想笑,本来熊孩子之间是有共性的,小时候,她不喜好拈针穿线那些无趣之事,也常常把教她女红的嬷嬷轰出去。
林襄眼睫颤了一下,肩背不自主紧绷起来。
他裴峥有爹生没爹养,压根就没这个爹。
一口一个“侯爷”,一口一个“鄙人”,阴阳怪气,与他娘一个德行!
明的暗的,数张眼睛都在屏息凝神看着他。
裴峥迎着裴良玉的目光不轻不重地说道:“侯爷,我本就是烂泥一把,我与世子有如云泥之别,自是比不得,侯爷千万不要对我抱有甚么但愿,我的出息侯爷今后就别操心了。”
他那颗不太聪明的脑瓜子俄然灵光一现,大抵明白了他家公子为何来这么一出。
就见裴峥将杯盏往桌上一搁,回身对林襄说:“让林女人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