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是她[第1页/共2页]

听到这陌生又激昂的曲调，吴茱儿也来了兴趣，侧耳聆听了一段，如有所思，她双手捧笛，唇贴笛身，就在月娘琵琶声起落之际，乍起一声长啸之音，仿佛龙吟，惊醒人魂。

月娘心有灵犀，甘心放慢了十指缓和缓着她的笛声，朱唇轻启，幽幽作吟――

“小黄莺？”宋孝辉回想了一下，好似俄然想起甚么，以拳击掌，大惊小怪道：“坏了坏了，之前曹公公说他那边缺两个丫环，我便从中遴选了两个送给他，仿佛就有一个会唱曲儿的小黄莺。”

“爷问你，你在这儿待了多少年？”

岳东莱问：“听闻宋大人前些日子网罗了一班歌妓，现在那边？”

远远听到内墙传来一阵鸾吟凤唱和鸣之声，岳东莱心中一动，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循着曲子在一座玉轮门前停下了脚步，恰好闻声了月娘吟这一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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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语妍手中的茶托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心头一阵狂跳，定睛看向来人，死力按捺着脸上的欣喜，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与此同时，岳东莱带着人横冲直撞地闯进了江宁别馆的后院，曹寺人不在，他便硬闯。

“是、是她！”心琪吓地失声，指着语妍叫道：“她本来就叫小黄莺！”

他脚步一顿，而后跨进门中，一转影壁，环扫院中，就见一株银杏树下几个年青女人，当中有一名素装女子，度量琵琶半遮着面，袅袅香雾中，美色惊人。

岳东莱盯了她半晌，转向别的三人，一个捧笛少女，两个煮茶侍女，穿戴都是下人模样。不知哪一个是他欲寻之人。

吴茱儿看到来了几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赶紧挡在月娘身前，如临大敌地看着他们。月娘皱起眉头，坐着没动。

宋孝辉赶紧道：“人都在城西一处园子里养着，莫非是她们当中藏有奸人？””

“不必了。”岳东莱不欲张扬，进了雅间，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依托，勾了勾手指，玉面白衣，仪态风骚的让一把年纪的宋妈妈瞧了都面红，腆着脸凑了过来。

岳东莱抬起一只脚，悄悄碾在她脸上，慢悠悠道：

......

岳东莱道：“那这楼里的妓儿，都是甚么门路来的，你该当最清楚不过。”

宋妈妈猜疑地看着他，“大官人问这何为？”

岳东莱哼笑一声，身后扮生长随的探子便上前一步，猛地掐住了宋妈妈的脖子，一把将人摁在了地上，叫她脸贴着空中，只能看到一双靴子。

“啊！你们是甚么人，如何闯出去的！”心琪最早发明了这些不速之客，惊声尖叫起来。

一盏茶后，岳东莱神采阴晴不定地走出雅间，留了一个部下善后，带着人仓促赶回江宁城。

月娘一见她神采，就能猜到她心机，微微一笑，安慰道：“宝剑赠豪杰，红粉送才子。既然那人给了你，便是感觉你配得起如许的好笛，你想恁些何为，不如与我和鸣一曲，也叫我听听这玉龙青骨笛吹出的仙音。”

吴茱儿手心一沉，没有欣喜，倒是一阵惶恐。她那里想到这根笛子有这来头，恩公顺手就给了她，早晓得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如何敢厚着脸皮收下。有个词儿如何说来着，受之有愧。

宋孝辉惶恐失容：“怎地回事，岳统领有话好好说，下官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条大鱼，可中计了。

月娘感慨一句，便将那玉龙青骨笛还给吴茱儿。

笛音清脆，忽缓忽急，一时翻江倒海，一时风平浪静，一时慷慨激昂，又一时委宛低鸣，竟模糊约约将那铿锵的琵琶声盖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