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百炼金真作假时假亦真[第4页/共5页]

晋王倒很安静，言语之间听不出悲喜：“那你呢？你以为是前者还是后者？”

张锦玉手里高高举着一只瓷枕，正欲朝地上摔去，见了晋王他先是一愣，随即丢开瓷枕慌镇静张跑向晋王，脚下几次踩到袍子险险颠仆：“王爷，我没有，我没有！我甚么都没做！”

感遭到脚底处湿哒哒发痒，牛黄恍忽着展开了红肿的双眼，惊见小狐狸正蹲在脚下热忱地舔吻着他，当即热泪盈眶：“琉璃，琉璃，你怎会来了……”

直躺到半夜过后，牛黄才颤颤巍巍爬了起来，沈思分开时并未将铁栅门锁紧，他用刀尖一撬，锁簧便崩开了。外间几名看管正趴在桌子上偷懒，呼噜打得震天响。牛黄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拎着弯刀，提心吊胆溜了出去。一分开牢房，他撒腿就往外跑，待朝着沈思的小院跑出老远，忽地站住了，似想起甚么，转而又朝了后门跑去。

沈思回顾看了眼晋王，会心肠起家朝外走去，晋王仓猝跟上。出了灵堂，沈思立足开口：“有话便说吧。”

沈思双目圆睁：“你思疑牛黄？有何凭据？”

晋王伸手将他扶住，和顺地擦去脸上污渍：“阿玉，本王赐给你的燕窝都用了吗？滋味如何？”

牛黄只觉冷风劈面袭来，随即“锵”一声脆响，似有甚么物件儿透体而过，却涓滴不觉疼痛。他缓缓展开眼，沈思与小狐狸已不知去处，只一把弯刀明晃晃插在左腋下，衣服竟纹丝没破。他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盗汗，看看四下无人，吃力低头下去用嘴巴叼住了刀把，又凝神喘气半晌，咬牙用两手的力量将身材朝吊颈起，待刀尖儿能够到绳结的时候，吃力转动头颈，试图用弯刀将绳索堵截。可惜他手臂细弱有力，绳索又极其健壮，只切开了指甲宽的一条小口，人便软软垂了下来，不得已只仿佛牛一样用鼻孔狠狠喘着粗气，歇够了，再反复之前的行动，如此几次三番，终究堵截了绳索，人“噗通”砸在地上，连昂首的力量都没有了。

晋王冷静听完他一席肺腑之言，终究咬着牙抽身而去。

沈思皱了皱眉，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晋王推开门，扫了眼满地狼籍，脸上挂起半真半假的笑意：“阿玉有何话说？现现在本王来了，你尽管说吧。”

趁沈思一个不重视，小狐狸“跐溜”钻出院门，贴着墙角缓慢窜出了老远。沈思没法，只好乖乖追了畴昔。小狐狸循着气味儿一起跑向了关押牛黄的地牢，正值看管调班，目睹牢门开了条小缝，它收缩身材冒死挤了出来。保卫被这平空跳出的红彤彤毛团吓了一大跳，直待见到紧随而至的沈思方知那玩意儿是只狐狸。既是沈公子亲身来追，保卫天然毫无停滞将沈思让了出来。

这是明目张胆提示本身不要忘本，晋王心下了然，微微嘲笑道：“你家老爷倒是聪明，认低服小进退有据，不错不错。去，归去奉告他，放心养病吧，几十年鞍前马后、劳苦功高，本王都记在心头了。”

院墙外头早有一架马车等在那边，沈思仓促塞了个包裹给牛黄：“干粮和出城的令牌都在里头，车夫我已安排安妥了。另有几锭银两，充足你付出车马费及疗伤之用，若另有充裕，便寻个安身之所做些小本买卖吧，记着，莫再返回晋原。”想了想，他又将随身的佩剑解下来递给了牛黄，“昔日运河之上萍水相逢，你本着医者仁心替我疗伤烹药，我却多次扳连你受禁被囚，实在过意不去。这把剑虽不值钱，却也随了我多年，权当一点情意吧，你路途上也可有个防身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