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百炼金真作假时假亦真[第2页/共5页]

晋王考虑着说道：“下毒一事……应是有人在谗谄阿玉。”

院墙外头早有一架马车等在那边，沈思仓促塞了个包裹给牛黄：“干粮和出城的令牌都在里头，车夫我已安排安妥了。另有几锭银两，充足你付出车马费及疗伤之用，若另有充裕，便寻个安身之所做些小本买卖吧，记着，莫再返回晋原。”想了想，他又将随身的佩剑解下来递给了牛黄，“昔日运河之上萍水相逢，你本着医者仁心替我疗伤烹药，我却多次扳连你受禁被囚，实在过意不去。这把剑虽不值钱，却也随了我多年，权当一点情意吧，你路途上也可有个防身的家伙。”

感遭到脚底处湿哒哒发痒，牛黄恍忽着展开了红肿的双眼，惊见小狐狸正蹲在脚下热忱地舔吻着他，当即热泪盈眶：“琉璃，琉璃，你怎会来了……”

沈思脚步迟缓地走了出来：“你当真只求一死？”

马车行到王府门前，张氏年老的老管家已跪候在那多时了，一见晋王，他当即俯身叩拜道：“我家老爷因病体沉疴难以行走，特命小的代为向王爷问安。老爷听闻沈公子不慎中毒，特命小的送了宝贵药材来给沈公子滋补身材。老爷还说，当年我家老太爷为救王爷身中毒箭，奄奄一息，也是靠了这些好药才化险为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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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冷静听完他一席肺腑之言，终究咬着牙抽身而去。

沈思烦躁地吐了口长气：“呵，但愿如你所言，但愿不是抓个替罪羊出来才好……”

牛黄只觉冷风劈面袭来，随即“锵”一声脆响，似有甚么物件儿透体而过，却涓滴不觉疼痛。他缓缓展开眼，沈思与小狐狸已不知去处，只一把弯刀明晃晃插在左腋下，衣服竟纹丝没破。他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盗汗，看看四下无人，吃力低头下去用嘴巴叼住了刀把，又凝神喘气半晌，咬牙用两手的力量将身材朝吊颈起，待刀尖儿能够到绳结的时候，吃力转动头颈，试图用弯刀将绳索堵截。可惜他手臂细弱有力，绳索又极其健壮，只切开了指甲宽的一条小口，人便软软垂了下来，不得已只仿佛牛一样用鼻孔狠狠喘着粗气，歇够了，再反复之前的行动，如此几次三番，终究堵截了绳索，人“噗通”砸在地上，连昂首的力量都没有了。

沈思双目圆睁：“你思疑牛黄？有何凭据？”

亲耳闻声三哥的死讯,沈思缓缓别过甚去，十根手指大力揪起被子，看不到脸上的神情，只要肩膀几不成察地微微颤栗着。

晋王难堪地抿抿嘴：“没有凭据，只是直觉。毕竟这府中高低人等都知根知底，只他一人来源不明。或许是我多疑吧，总感到他行事非常决计……刚好被我们碰到，刚好对你经心极力，刚好给人发明他不会武功，刚好闻声阿玉的醉话，又刚幸亏明天及时送糖给你……”

晚餐后沈思端着一碟鸡肉去喂琉璃，谁知小狐狸只是鼻子凑上去略嗅了嗅，便又蔫耷耷趴回了原处，连常日最爱好的吃食都表示对劲兴阑珊。想也晓得，沈思忙于服侍三哥那些日子，都是牛黄在照顾着它，现在熟谙的味道没了，即便是个不通人语的牲口也不免寝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