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点兵朔风吹角响连营[第3页/共5页]

沈思全不介怀张世杰心中如何腹诽，尽管接着调派谭氏兄弟道：“请二位谭将军率五千马队并五千步兵，在距晋阳六十里的鸦雀岭阻击敌军，一样不需一味蛮干，当以士卒性命为先。”

詹士台是个脾气朴重谨遵例律之人，不管内心如何不平气沈思，端方上还是分毫不差的，他走上前来闷闷应道：“末将在。”

金葫芦拿裤子蹭了蹭手心的汗，终究鼓足勇气开口说道：“将军曾教给过我，行军兵戈最要紧是安抚民气，稳定火线。现在鞑靼来犯，晋原地界的百姓们必是惶恐万分，最早要探听的，便是王府里的动静。若王妃与郡主撤离晋阳，他们就会立即出城逃命，若王妃与郡主安之若素，他们也会满怀必胜信心。因此由郡主带了女兵们在晋阳城中走一遭，定是比何种安民布告都要管用的。”

说着话，谭天亮不管不顾掀起毡帘朝外走去。还未等他迈出大帐，便有一股阴风挟裹着黄沙烟尘卷入帐内，呛得世人一阵咳嗽。帐口小卒俄然指着天涯堆积起来的土色云块失声惊叫道：“快看，那是甚么？”

底下小校们都被惊出一身盗汗，谁有胆量敢轰王爷？的确不要命了！一边是主子，一边是主帅，两下较力，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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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送出将令一支：“着你率两万兵马死守晋阳城，掌管火线粮草辎重。紧闭四城关，闲杂人等不得随便出入，城内官商布衣俱要还是行事，有胡乱辟谣者带至衙门问罪。不管火线传回何种动静，未得沈某号令均不得私行出城驰援，不然军法论处！”

宣正五年底这个不甚喜气的除夕之夜，位于王府角落的僻静小佛堂内，晋王终究开口在沈思面前饱含密意辨白了一番。他先是道明本身与王妃间只以姐弟相待，并无伉俪之实，再感慨很多年来的情路盘曲造化弄人，最后光荣老天垂怜总算将真正中意之人送来了身边。谁成想那“沈念卿”三个字尚未及出口，就被火线传来的军报给生生打断了。

沈思不紧不慢接着问道：“那多出牢骚，怒其主将，不听束缚，又是何罪行？”

沈思阵容更厉：“我再问你，谎言诡语，假造鬼神，大肆邪说，勾引军心，何罪？”

小校们顾忌他常日为人霸道，一时候脚步踟躇着僵在原地，竟不敢再靠前了。沈思指着两名小校斥道：“这二人目无主帅不尊号令，拖下去各打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若说绑谭天亮有人不敢，绑小卒子却个个敏捷得很，那二人很快被拖到帐外，掀翻在地，手臂粗的棍子带着呼呼风声砸在脊背屁股上，每一棍下去都打得人杀猪般哇哇哀嚎不止。世人听着无不心内戚戚。

台下世人个个垂首不语，再不敢等闲挑衅主将严肃。只要谭天明踉跄着扑了畴昔，抱住弟弟血粼粼的人头大哭三声，随即眸子“咕噜”一翻，昏死了畴昔。

沈思却轻巧松笑道：“放心，他很快就会发明快意算盘打错了。”

“念卿你……”任晋王再如何长于哑忍，也不觉神采微变。他毕竟是身居高位之人，常日里何曾有人敢在他面前耍威风？更别提是不包涵面地“轰”人了。想着之前承诺过沈思的几句承诺，他缓缓吐出两口长气，压抑住心头邪火，终究沉着脸主动走出了帐去。

军法官硬着头皮答道：“此谓构军之罪，犯者当斩。”

沈思毫不睬会外界反应，还是命令道：“由你带领克日招募的新军在晋阳以西、汾水上游驻扎，届时炮声为号，尊我批示以奇兵之势杀出，此举干系我雄师终究成败，千万不成有半分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