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点兵朔风吹角响连营[第2页/共5页]

金葫芦拿裤子蹭了蹭手心的汗，终究鼓足勇气开口说道：“将军曾教给过我，行军兵戈最要紧是安抚民气，稳定火线。现在鞑靼来犯，晋原地界的百姓们必是惶恐万分，最早要探听的，便是王府里的动静。若王妃与郡主撤离晋阳，他们就会立即出城逃命，若王妃与郡主安之若素，他们也会满怀必胜信心。因此由郡主带了女兵们在晋阳城中走一遭，定是比何种安民布告都要管用的。”

军法官鬓角盗汗滴滴答答流滴下来：“此谓淫军之罪，犯者当斩。”

次日寅时三刻，天气仍旧暗淡不明。冬夜苦楚，河野漠漠，一弯朔月遥遥吊挂于西北山坳之间，浅淡得如同被水洗退了色彩。

“凭甚么？我便清楚讲与你到底凭的是甚么！”沈思深吸一口气，“军法官安在？”

点卯结束，新任主帅便要发号施令了。只见沈思从牙桶里轻捏出令牌一支，朗声唤道：“绯红郡主上前听令！”

詹士台以后，沈思唤出了张世杰上前：“张大人，请你带领一万马队在距晋阳四十里外的泥屯川设防，极力阻击敌军，但不需一味蛮干，当以士卒性命为先。”

“念卿你……”任晋王再如何长于哑忍，也不觉神采微变。他毕竟是身居高位之人，常日里何曾有人敢在他面前耍威风？更别提是不包涵面地“轰”人了。想着之前承诺过沈思的几句承诺，他缓缓吐出两口长气，压抑住心头邪火，终究沉着脸主动走出了帐去。

沈思微微一笑，也不辩驳。他初来乍到伶仃无援，很需求皋牢人手在旁合力。谭氏兄弟小肚鸡肠不堪大用，张世杰大要谦恭有礼实则最为倨傲，很难真正收伏，反倒是这个詹士台，肚里有话就照实说出口，凡事直来直去，最易交心。

沈思不紧不慢接着问道：“那多出牢骚，怒其主将，不听束缚，又是何罪行？”

待哀嚎声垂垂低弱，沈思气定神闲再次喝道：“来人，马上将谭天亮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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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天明游移半晌，大胆回道：“鸦鹊岭虽名中带‘岭’，实则一马平地无险可守，单是以一万兵力迎敌已属勉强，更何况此中另有五千步兵，以步兵对马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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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阵容更厉：“我再问你，谎言诡语，假造鬼神，大肆邪说，勾引军心，何罪？”

他哥哥谭天明识相很多，从速跪在晋王身前连连叩首：“王爷饶命，请王爷看在家父多年鞍前马后鞠躬尽瘁的份上，饶过舍弟一命吧。”

沈思负手走下将台，面色安静地盯着那死人头颅打量半晌，又一个一个目光凌厉地扫视过世人：“尔等既为甲士，当晓得军法如山的事理，规律严明高低一心，方可对敌制胜。今谭天亮一意孤行自寻死路，还望诸位引觉得戒。”

“哈！”谭天亮忍不住笑出了声，用心用旁人都能闻声的音量对哥哥说道，“我等何必还要多吃力量练兵布阵？只需去庙里求求菩萨不就得了？这仗有菩萨保佑，天然是大获全胜的。”

两名小校刚欲上前扣住谭天亮肩膀，就见谭天亮双臂一抖：“谁敢？”

被张世杰这一提示，谭天亮幸灾乐祸地嘲笑道：“古书有云：营头之所坠，其下覆军杀将，血流千里，极其凶恶。哈，该不是为将者惹得天怒人怨，神鬼都来示警了吧！”

晋王晓得沈思是想拿谭天亮立威的，但谭氏兄弟毕竟跟随本身多年，他实在舍不得杀谭天亮，因而略一考虑从旁劝道：“念卿，战前杀将到底不详，何况正值用人之际，不如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