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使诈入 京[第1页/共3页]

曹福点头道：“那倒不是。安徽的陆家是个重信誉的，上个月刚送来了一批上等陈皮，另有不久前才谈成的阿谁福建的杜老板，也没有毁约。只远水解不了近渴，凭这一两处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啊。”

冯府的人都晓得，自从冯老爷归天后，冯渊便曾跪在冯母跟前立下重誓，此生伴其摆布，决不再远游。此次因为欧阳越的事离家一月，已经叫冯母很不放心了，如何还能再出去？

“妈妈放心，我自有分寸的。”薛宝钗点头，又见窗外夜色已晚，忙道，“夜已深了，我扶您上床安息吧。”

冯渊抬头：“哦？是谁？”

薛阿姨恍然，又忍不住叮咛道：“记得小时候你父亲叔伯晓得你们几个蜜斯妹看那些闲书，都生了大气，将那些书扔的扔，烧得烧，都毁尽了。想来那些书终归是女孩家不该看的，今后你可重视些，莫要哪日失了言，叫人曲解了你品性，就不好了。”

薛阿姨坐在矮榻上，想着喝得烂醉如泥被抬回家的薛蟠，心下又惊又气，眼中忍不住掉下两行热泪来：“这个天杀的孽障，就没有一日能让我费心的。”

是夜，帘卷轻风，冯府书房里烛火摇摆。

薛阿姨面色一顿，眼里掠过一丝无法，道：“即使不肯也不能依他的，这阵子因他养伤已迟误了很多工夫，也没能叫你好好备选。眼对待选之期所剩无多，那里还能由他折腾？便是捆，我也要将他捆入京里去的。”

曹福也不敢再言语，只冷静点了头。

冯渊等人进了府，又让海棠给冯母磕了头，今后名正言顺给英莲做了丫环，住进了本来春梅的房里。而冯母因爱好英莲，此番又是一月未见，自是驰念得很，当夜还叫了她与本身一道睡在了大床上。

薛宝钗天然应了，扶了她出了房门。

“也好，眼看阿姨那头也催得紧，早些去老是好的。”薛宝钗点头道，只俄顷脸上又现出难色，“只哥哥自从挨了打，早积了满腔的痛恨，现在又晓得那慕耀不是甚三公子，更是心心念念要报仇雪耻，那里肯等闲就跟我们去呢？”

*

冯渊笑笑：“急又有何用，虽我开着药铺，却只会经商，不会种药。不过此次的事儿倒给了我一个经验，与其与那些药商打交道，等着随时被坑，不如扩大田庄，找个懂行的，多种些药材为好。只这小我，倒实在不好找。”

冯渊凝眉顿了半晌，道：“统统与冯氏来往的药商全都断货了？”

一旁薛阿姨母女二人搀扶而过，背影婆娑，夜风过处，竹叶翻动，听起来竟像嘤嘤抽泣，且悲且凉，久久未散。

薛宝钗忙道：“您也不要想太多，或许统统只是偶合罢了。你想，那金祖元本来就犯了事被告密，查办也是迟早的事儿，我们虽许了替他作保，可那不过是我教哥哥哄他的，向京里递去的信压根就没有送出去。想来是他官运已尽，被撤职也是无可厚非的。”

彼时夜风更紧了，吹得烛火狠晃了晃，书房门口一个穿戴灰袍的人影转了身，悄悄隐在了无边夜色里。

冯渊奇道：“痴者，情也。那先平生生钟情于药草，也算是个高人了。只他是王太医旧友，当日冯家请他进门时曾向他许过承诺，除了看病救人，毫不拿旁的事儿扰他半分。今儿却要请他故交……”

薛阿姨想了想，点头不迭，口中直喊着：“不可不可，从速清算东西，明日我们便分开金陵往神京去，断不能再留在这里了。若那不懂事的孽障再生出甚么事儿来，竟是要我的命呢！”

冯渊翻着上个月的账簿，眉头几近皱成了川字：“这究竟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