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页/共3页]

贾琮皱眉，思忖了会子问：“依你看，那守夜的婆子与小丫头，会如何着？”

红.袖拉了她的手笑道：“当真是个好名儿。”

黛玉细细瞧了半日，道：“难为他了，这么小的年事，笔杆子都握不住的。只是字架子搭的不甚正，许是性子有些急了。”

红.袖替她们小爷谢了一回，耳朵听听外头，宝玉恰要睡觉呢，袭人李嬷嬷等忙的团团转，便悄悄将“大老爷也让我来奉告女人几句话”说了。

红.袖又说：“我们大老爷经常不在家，女人尽管令人交给陈蒿子便是了。”

鸳鸯却点头道：“我听明白了，你说才有一只蚂蚱俄然蹦到你面前，唬了你一跳，才喊的。”

红.袖笑道：“前两日和缓，想是这些个东西被哄的早早出来了，我闻声草丛有动静呢。现在外头冷了，唯有往屋子藏着方不能被冻死。这里人来人往的，又如何拦得住它？”说话间两手笼着那蚂蚱往鸳鸯身边来。

红.袖等了半日，见她们小爷愣愣的尽管入迷，忙喊了几声。

红.袖笑道：“三爷这个谎儿说的，人家如何肯信？”

红.袖又道：“小爷，另有件事呢。”遂又说了那蚂蚱。因晓得这事儿的由头是她主子，红.袖只说完便不则一声了。

鸳鸯点头，向那管事的女人道，“罢了，我回老太太去。”

偏这会子袭人也出来瞧瞧，鸳鸯便拉着她的手一五一十的说了，又问二爷可吓着了。

红.袖道：“林女人今儿怕是辛苦的紧，不如明日再送罢。”

那一头，因得了可与父亲传信的日子，黛玉心下安宁很多，红.袖走后也立时歇着了。待袭人安设好宝玉来碧纱橱瞧一眼，见里头静悄悄的，便不敢打搅，自去睡了。

红.袖道：“大抵这就是三爷晚餐那会子取走的那只。”

红.袖心中嘲笑。怪道她们小爷叮咛要避着这个袭人呢，“还未睡熟无妨事”七个字，真真是又贤能又妥当又把状子告了。那跪着的女人还当真一脸期许觉得没事儿了。

袭人忙道：“还未睡熟，无妨事。这会子打发我来问呢。”

这原也不归红.袖管，趁没人重视，本身笼着蚂蚱悄悄的归去了。

红.袖在旁听得清楚。她们三爷打发她弟弟来屋里取蚂蚱的时候但是她亲手给的，如何猜不出来？不必说是拿去恐吓人的，想来丢在这屋里了。外头冷，那蚂蚱必是不肯出去的，只怕还在。她略一思忖，觑见香鼎旁设着一个松树盆景儿，便悄悄畴昔一瞧――果然在树根儿底下藏着呢。到贾琮身边之前她本是个撒扫小丫头，抓虫捕鸟极在行，只左手悄悄一扑，便扣得了。乃回身笑道：“那嫂子没扯谎，蚂蚱在这儿呢。”

黛玉笑道：“他还小呢，练字是最磨性子的，渐渐的就好了。”

红.袖也赶出去检察。只见一个守夜的女人正喷着唾沫星子骂一个小丫头子，那小丫头一面急慌慌清算地下的茶壶碎片，一面头也不抬的与那女人对骂，伶牙俐齿的，红.袖听着都好笑。偏这会子鸳鸯出来了，本来贾母已然惊醒，打发她来瞧出了何事。那女人吓得立时跪下，小丫头也停了手里的活低头立着。那女人急的东一句西一句说不清楚，偏这会子管事的女人也出去了，那女人更急了。

贾琮哎呀了一声，击掌道：“非常，幸而你想的全面。既这么着，我们替林姐姐定个日子如何？月朔十五？”他摇了点头，“这是上香的日子，太傻了。只说我们每月初五与二十刚巧都有人要派往南边办事，恰好替林姐姐捎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