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共3页]

小丫头仍然低头，不则一声。

鸳鸯奇道：“当真有蚂蚱？”

那女人连点头带比划：“我看的真逼真切，绿的，这么大……”

红.袖又道：“小爷，另有件事呢。”遂又说了那蚂蚱。因晓得这事儿的由头是她主子，红.袖只说完便不则一声了。

这原也不归红.袖管，趁没人重视，本身笼着蚂蚱悄悄的归去了。

宝玉听了忙伸手要来。一看，立时笑出声来。贾琮那字歪倾斜斜大大小小的，与鸡爪子拍在地上也差不了很多，宝玉想了半日，实在寻不出来一个好处来赞他，只得说：“难为他这么小的年纪，竟是没写一个错字。”

贾琮皱眉，思忖了会子问：“依你看，那守夜的婆子与小丫头，会如何着？”

鸳鸯点头道：“非常。”又转头向那女人说，“虽你没扯谎儿，也太毛躁了些。现在老太太已是惊醒了，还不晓得二爷与林女人如何呢。”

鸳鸯却点头道：“我听明白了，你说才有一只蚂蚱俄然蹦到你面前，唬了你一跳，才喊的。”

红.袖也赶出去检察。只见一个守夜的女人正喷着唾沫星子骂一个小丫头子，那小丫头一面急慌慌清算地下的茶壶碎片，一面头也不抬的与那女人对骂，伶牙俐齿的，红.袖听着都好笑。偏这会子鸳鸯出来了，本来贾母已然惊醒，打发她来瞧出了何事。那女人吓得立时跪下，小丫头也停了手里的活低头立着。那女人急的东一句西一句说不清楚，偏这会子管事的女人也出去了，那女人更急了。

黛玉笑道：“他还小呢，练字是最磨性子的，渐渐的就好了。”

红.袖道：“林女人今儿怕是辛苦的紧，不如明日再送罢。”

红.袖拉了她的手笑道：“当真是个好名儿。”

袭人忙道：“还未睡熟，无妨事。这会子打发我来问呢。”

红.袖在旁听得清楚。她们三爷打发她弟弟来屋里取蚂蚱的时候但是她亲手给的，如何猜不出来？不必说是拿去恐吓人的，想来丢在这屋里了。外头冷，那蚂蚱必是不肯出去的，只怕还在。她略一思忖，觑见香鼎旁设着一个松树盆景儿，便悄悄畴昔一瞧――果然在树根儿底下藏着呢。到贾琮身边之前她本是个撒扫小丫头，抓虫捕鸟极在行，只左手悄悄一扑，便扣得了。乃回身笑道：“那嫂子没扯谎，蚂蚱在这儿呢。”

是晚贾母已是睡下，袭人等人在外头奉侍宝玉洗漱，忽见红.袖出去，便问她来做甚么。

红.袖笑着向宝玉问了好，说：“我们三爷克日非常勤奋，传闻林姑爷最是个有学问的，想必林女人也必是个有学问的，特让我送两张字来给林女人瞧瞧，烦请她指导一二。”

及见了林黛玉，面上竟有未曾拭去之泪，忙问：“女人这是如何委曲了？”

红.袖等了半日，见她们小爷愣愣的尽管入迷，忙喊了几声。

次日蓝翔密查得动静，那二人公然被打发了出去。让蚂蚱吓着的那婆子乃是郭墩家的，丈夫也是个守夜的，家里另有三个孩子；打碎茶壶的小丫头本来却赖大师的买的，因见她聪明，客岁春季才刚送在老太太身边使唤，名字都是老太太给的，唤做晴雯。

贾琮对劲道：“无巧不成书么，林姐姐才大我几岁？如何不信了？你只说的真些便是。”哼哼，小爷我就是要她不信有这么巧的好不？她老子但是我觊觎已久的一宗宝贝，来日放大招可端赖他了。“只是，不成让宝玉哥哥屋里的袭人闻声。”

红.袖道：“虽情有可原，已然惊着了宝二爷，只怕会撵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