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2页/共4页]

鸳鸯应了，出来向二位老爷施礼。贾赦嘲笑道：“多取些，给老祖宗细看。”鸳鸯忙低下头取了几封手札并几本账册子出来了。贾政面黑如铁，贾赦讽道：“尊夫人好大的官威。”

贾政忙问：“累大人如此辛苦，我们家阖府老幼感激万分。大人这么快便过来，想是我们家的案子有了信儿？”

贾琏脆生生应了，道：“爹放心，儿子定不会弄失了一件。”

次日，五城兵马司寻到了周瑞家的外宅，在里头抄出很多财物，只是贵重的并未几。实在乃因各户豪奴外宅纷繁遭劫，他们家将极值钱的都搬进府里去了，恰便宜了贾赦。因前儿荣国府里遭了“罗宾汉”未曾破案，这回他们出了很多真力量，未几时便从一个大柜子底下翻出了很多账册子并手札。赵承一瞧，头皮都发麻了，思忖了半日，命人取一个大匣子将那些装了，亲身打马往荣国府来。

贾母道：“劳累赵大人了。老身治家不善，致恶奴贪墨至此，又欺上瞒下做出这很多事来。还望大人互助严惩此一干贼奴，寻回我们府里遭窃的财物。”

贾母乃命鸳鸯将那匣子“送给你大老爷去”，道：“你本身瞧吧，尚且不及欠银的阿谁数。”

却说朱嬷嬷打发了一个诚恳可靠的下人在关周瑞两口儿的屋子外头守着，让他留意听着屋里可有甚么动静。偏那两口儿晓得外头有人，说话都只咬耳朵罢了，那人虽听得有响动，将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逼真，又累的紧，便罢了。

王夫人哭道：“我已说了五雷轰顶、永久不得超生，老祖宗只不信。”说着又叩首。

马房也有狐疑他的。只是一来他们马房的人夙来捞不着甚么、“罗宾汉”当日也未曾丢过东西；二来吴豹子平素为人风雅、分缘极好，吴攸嘴甜又爱马、极讨人喜好；三来谁都晓得吴豹子是贾赦的人，平素贾赦赏赐给的极多，马房世人阿谀尚且不及，谁肯给他惹事去？再说，周瑞两口儿平素对劲过了些，日日端着架子二主子似的，马房的民气里早都悄悄不忿多年了。故此没人吭声。

贾母狠狠拿拐杖除了两下地：“你想分炊不成！”

贾母因说：“老迈，得饶人处且饶人，本来都是一家子，包办官司之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贾赦大奇：“我做过？如何我本身竟是全然不晓得呢？老祖宗可有证据没有？”贾母那里来的证据？方欲斥他几句，又压下去了。偏这会子贾赦又说话了，“这会子倒一家子来了，她贪墨公帐的时候如何就不是一家子呢？”

贾赦懒懒的道：“却又来！老祖宗既然觉得府里的名声比银子更要紧，不如请贪墨了去的人将银子吐出来，名声不就保全了？”

王夫人起先觉得是寻她议事的，却听贾母问她周瑞家的那日出府是做甚么去了。她那里晓得？天然说不知了。又听了会子仿佛不对，老太太话里话外仿佛是狐疑于她，大惊，连连叫屈，跪下含泪道：“老祖宗！这等事我那里敢！起先传闻府里很多下人的外宅都遭了贼、唯独他们家安好无恙，我已有几分狐疑他了。想来定是贼人灭的口。况那周瑞家的本是我陪房，十几年跟在我身边，与我做了多少事，便是一条狗也舍不得的……”

贾赦性急，忙上去翻开拿了一本就看，越看脸越黑。贾政也拿了本看了看，气的当即摔在案上。又瞧见有很多手札，伸手拆了几封来瞧，大惊失容！

贾母道：“不如先暂放于老身之处、老身瞧瞧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