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页/共4页]
贾琏笑道:“说来巧得很,冯紫英差人来请我吃酒,还让带琮儿去;恰贤王路过他府门前,也不知怎的便想出来瞧瞧,竟是让我赶上了。只可惜我去了他便要走,也不过行了个礼罢了,未曾说上话。”
贾琏抬腿踢她:“罢休。”
凤姐儿忙道:“未曾!”
王熙凤只觉头顶炸开了一个轰雷,面前五颜六色的辨不出风景来。好久,颤声问:“竟是贤王……贤王……奉告爷的?”
“是。”
“周瑞家的可曾哄过你,今后无妨一试?”
凤姐犹自不信,睁着眼睛:“二爷,不过是放了几个印子钱,你要与我和离?”
凤姐张口结舌回不来神。半日,俄然说:“只是……二太太畴前也与人包办诉讼官司的。”
待她返来侍立在侧,贾琏瞧着王熙凤森然问:“你说诚恳话,可曾放了印子钱?”
贾琏眼中猛的闪出一道寒芒,哼了一声,闭目冥思起来。半日,忽说了一句:“周瑞家的且先不要发落她,我另有效。”
贾母瞧了他两眼,遂让他归去了。
凤姐立时哑了。
凤平二人这才敢罢休,理了理头发衣裳。
凤姐忙陪笑道:“可扰了二爷?都是奴的不是。只是这会子也将近晚餐了,二爷不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平儿一怔,方去关门。
贾琏忙喝道:“站住!”平儿也忙畴昔死死抱住了她,口称“二奶奶息怒、且从长计算。”
凤姐愈发不言语了,将头低下去了些。
王熙凤恍然,呆了半日,忽狠狠道:“那毒妇,我与她拼了!”站起来便往外闯。
贾琏只盯着她,不言语。足足盯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凤姐俄然回身抬手给了平儿两个耳刮子,口中骂道:“必是你这个小蹄子烂嚼舌头根子!你只当治死了我便能与二爷一心一头过么?黑了心肝的小娼妇,做你的春秋大梦……”一头不容分辩抓着平儿打。
王熙凤叹道:“现在府里头愈发艰巨了,各处财产都卖了很多。外头看着光鲜、内囊儿早尽了。”
贾琏念及她胡作非为、本来怒发冲冠,偏她这会子和顺缠绵的,又不忍非难于她。
凤姐连连称是,起家去了。
贾琏见她两眼微红、粉光融滑,便不忍再苛责了,叹道:“将你那些账册子都与我拿来,一应事物也细细说与我罢。”
王熙凤顿时傻了。
凤姐让他瞧胡涂了,问:“二爷,我有那边不铛铛么?”
凤姐大惊失容:“二爷何出此言?我那里放过印子钱了?”
贾琏不由点头:“你这般性子,如何是你那好姑妈的敌手。赶快清算了首尾便是,反正现在有贤王晓得。”
平儿赶快扑畴昔抱住他的脚哭道:“爷!爷留步!奶奶不过是一时胡涂,让那周瑞家的几句话迷住了心窍。俗话说一日伉俪百日恩,二奶奶纵有个不是,还望爷看这几年伉俪情分上饶了她这一回罢,她定再不敢了。”
贾琏哼道:“那周瑞家的乃是她陪房,若没有人叮咛,如何敢利用主子?我且问你,可曾拿了我们府里的电影去与人包办诉讼官司?”
待她二人俱清算伏贴,贾琏才问:“那印子钱,你放了多久了?可逼出变乱来未曾?今儿你可莫要藏私,不然我却救不得你。”
偏凤姐并平儿俱不在家,有个小丫头上来与他换衣裳,觑见他衣上有很多灰尘,也不敢过问,又倒了茶,贾琏便让她退了出去。遂一小我躺在炕上细细考虑。足有大半个时候,方听内里有人声传来,她两个一道返来了。
贾琏瞥了她一眼:“我因罪不得袭爵,琮儿是姨娘养的,本不能袭爵。这个爵位,不是给兰儿、就是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