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页/共3页]
而这位冯媚儿便是那冯四的亲妹子。两人是去岁夏天里,冯媚儿在琉璃厂的铺面里遴选金饰的时候偶然间相认的。那冯媚儿虽受过一段调、教,本性里却有一股子天真纯良,因见冯四公然是她旧年走失的兄弟,且被冯四一番花言巧语蒙骗了,立时认了下来。
一句话未落,当今圣上并太子殿下及诸位皇子亦都饶有兴味的看了过来。
赵弼和正头疼倘若抓不到人如何办,目睹陈珪如此聪明通透且不居功,不觉颠了颠手上的小纸包,因笑道:“你倒是乖觉。”
唯有三皇子听了太子这一番答言,悄悄嘲笑。
陈珪闻言,忙拱手作揖,口内谦辞不已。
太子双拳紧握,面色乌青,也不晓得是气的,还是恼的。
圣上又看了那三个拐子一回,因问太子冯四爷是谁。太子也是满头的雾水,这会子听了圣垂,一发猜疑的满面苦笑道:“好叫父皇晓得,儿子也摸不着脑筋。从未听过这么小我。好端端的,竟不知如何就成了儿子的小舅子了。”
话倒是不错,只是经此一事,陛下早没了白龙鱼服逛灯会的小巧心机。且方才拐子所言连累着太子的清名,纵使是信口扯谈,也少不得押送下去,着令锦衣军严加拷问。
谁不晓得太子妃乃当朝相爷袁少维之嫡长女袁娉婷,若自称是太子的小舅子,也该是袁家人。这会子冷不丁跑出一个冯四爷来,别说太子矢口否定,就算一旁围观的人也都是不信的。
太子看了那青年皇子一眼,因笑道:“三弟这话说的,也巧。”
只不过这些事情瞒上不瞒下,瞒里不瞒外,因此太子本人并不晓得罢了。
前文早已禀过,陈珪的七品官儿乃是费钱捐了来的,这类费钱捐的官儿比之官吏人家蒙荫的官儿另有不如,乃是最低一等。何况品级又不敷,因此常日里别说面圣听垂,便是平常的朝上点卯也没他站的处所。这会子倒是人缘际会,入了陛下的眼。这叫陈珪如何不喜。当即低着头禀上来源姓名,以及抓拿拐子的后果结果。
二姐儿原不想接话,瞧见这景象,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平常在家时听妈说的。”
圣上尚未说话,一名二十七八岁身着靛蓝锦袍的青年皇子立在太子的下首,似笑非笑的道:“有道是不说不到,一说便到。赵统领来的倒巧,那里是迟。明显是不早不晚方才好,倒像是跟我们约好了似的。”
世人皆知,锦衣军统领赵弼和之子赵寅乃太子的伴读,以是赵弼和当然是向着太子的。不过话说返来,现在太子占着大义名分,乃当朝名正言顺的储君。满朝文武又有几个不向着太子呢?
陈珪见状,忙蹑手蹑脚的走至锦衣军统领赵弼和的跟前儿,笑容满面的做了个揖,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小包二姐儿打趣时包的“防狼药粉”,塞到赵弼和的手中,口内轻笑道:“大年节花灯会下人最多,这个时候找人哪有那么轻易。还好那些人身上沾了药粉,大人寻几只受过□□的猎犬闻一闻,只要那几个拐子不沐浴,老是能找到的。”
当街巡查的锦衣军打马而来,至街前上马收刀疾步上前,为首的统领人物单膝跪在陛下跟前儿,垂首请罪道:“微臣锦衣军统领赵弼和救驾来迟,请陛下惩罚。”
闻听陈府世人皆不识得这被拐女童,不过是人缘偶合方才叫破了拐子行动,却又连累出这么一场戏来,世人又是一番长叹。
说罢,走至跟前儿,因说道:“你起来。”
陈珪因方才轻信了拐子的蒙骗,这会子正心下着恼。闻听太子之言,又窥测着圣上之意,忙垂首插言道:“启奏陛下,这些个贩子恶棍专会使计欺诈善男信女。蒙得了一时算一时,蒙不了便使横打单,打着皇亲国戚的幌子坑蒙诱骗也是平常。以是我们都不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