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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笑道:“畴前在东安王太妃的赏花宴上见过一两回他家的女人,模样倒也周正,行事也风雅。”邹氏松了一口气,笑道:“不瞒老太太,我本来内心另有些惴惴。我没见过柳家人,也不晓得女人甚么脾气模样,偏又无处探听去。我们老太爷和柳大人是至好,才想着定下了他们家的女人。现在有了老太太这句话,我便可放下心来了。”
秦氏道:“屋子倒是有人把守清算,只是里头没住人,看着倒有些陈腐。”秦氏内心倒不肯意林珩搬回萱草书屋住,怕风水有碍。林母也觉倒霉:“我们家屋子多,等玉儿返来,任他选了哪处住便是。倒是萱草书屋那边,你找几个匠人来重新粉刷装裱了,再请你们老爷提个匾额也就是。”
林母闻弦音而知雅意,问道:“畴前玉儿住的萱草书屋可还在?”秦氏只怕不是想叫玉儿搬出内院,而是想让玉儿搬出介寿堂。她的考虑倒是不无事理,现在就是有一起子小人,专爱说三道四,指责别人的错处,玉儿迟早是要入仕的人,多少也要顾虑下“男女七岁分歧席”。林家又不是豪门小户,一家子挤在一个院子度日。过了七岁,再跟祖母一道住,确切有些不便。
林母抿嘴笑道:“又来一个讹我的人精儿。你方才仓促出去,但是有甚么事?”邹氏笑道:“方才接到廉州家里来的书子,说是琨儿考了个案首。可把我们老太爷给乐坏了,打发人日夜兼程给我们送信来,还说在廉州给琨儿看了门好婚事,叫我归去摒挡呢。”林母大哥,最爱听这些热烈喜庆话儿,起了兴趣问道:“琨儿本年多大了?”
楠木荷叶六足高几上的白玉花樽里插着几只粉白的宝妆芍药和虞美人,疏疏落落,姿势鲜艳动听。邹氏便赞道:“老太太这里甚么都好,连花都透着精力。”林母笑道:“家常无事,只好清算屋子、玩弄花草打发光阴了。你若喜好,明儿我让丫环们插瓶了给你送去。”邹氏接过丫环捧上来的越窑青瓷盏递到林母手上,笑着谦逊道:“那里敢劳烦老太太?明儿叫丫环们摘了花来,老太太指导着我清算罢。”林母笑着应了:“插花最是高雅不过了,明儿叫芳儿来了一道学。”
秦氏笑道:“既如此,那便传饭罢。”林母便也抛开这桩事,望着秦氏已显怀的肚子,体贴道:“但是乏了?这几日可另有呕吐泛酸?你也累了一天,今儿在我这边吃完饭再畴昔罢。”秦氏将手搭在湘妃色顾绣折枝散花裙上,笑着说道:“谢老太太挂怀。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就是常常感觉饿。”林母道:“不若在怡安堂给你设个小厨房,倘若一时饿了,也好有热菜热汤吃。”秦氏推让道:“这如何使得?大厨房离我那儿也不算远,不过是叮咛丫头们多跑几次腿罢了。”林母深思了一回道:“这也罢了。”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此时为秦氏单设了小厨房,贾氏那边岂不要叫起偏疼来。
邹氏扶着坐在榻上的林母起家道:“可不敢迟误老太太用饭,待老太太用完了,侄媳再奉告您。”林母道:“哪就迟误了?罢了,想是你腹中饥饿了。”邹氏笑道:“老太太一猜一个准。”世人温馨地用完饭,被丫环们拥簇着净手漱口。邹氏起家搀着林母往东次间吃茶去,秦氏留下吴嬷嬷看着丫环们清算碗筷桌椅,也慢腾腾地跟着他们往东次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