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有惊无险皇帝困惑[第1页/共3页]
罗飚讪讪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家之祸。”世人皆会心一笑,都是晓得这罗都督的家事,这罗都督有两个儿子,倒不是非常纨绔,只是大儿子是个诗酒风骚的人物,常日最喜打赌吃酒、浪荡优伶,又爱下台串些生、旦的风月戏文。二儿子虽是娴于弓马,倒是个爆碳脾气,常一言分歧就与人脱手。熙成帝也素有听闻,不免笑道:“这神仙竟是神机奇谋了。天下再没有事情他不知了么?”
“因着爱兰,又不像凡人爱一样事物定要摆满了天井,院里不过养着两三盆兰花,俱是他亲手养的。常日并不教下人们碰,便是他浇水除草也要先沐浴斋戒一番,说是怕冒昧了。平日眼里内心也只要兰花,整日唧唧咕咕地和花草说话。哪怕是娶了老婆都不改脾气。”
到了夜里,已是半夜了,熙成帝犹在批阅奏章,中间的吴辰光不知提示了几次圣躬要紧,熙成帝只不睬会。待搁了笔,熙成帝长长地叹了一声,拒了寺人们的服侍,只披着衣就要出去外头逛逛,看看玉轮。吴辰光都快急哭了,这更深露重的,如果明日有个咳嗽,他这个脑袋也不要了。
隔日就降了圣旨,敕封仙报酬‘灵感昭圣天王’,着内府拨款、工部督造,赏发帑银一万两,制作古刹、塑立神像,并赐祭田八百亩,日供香火之费。又命林海写篇昭告天下晓谕百姓的诰文及碑文。
熙成帝略点点头,越岚踱其意,渐渐地讲下去:“因着与臣俱是住在玉梨胡同,经常会面,微臣倒是能品出他几分为人。真是个再痴不过的人,人□务一点也不通,言语上又不防头,廉洁直言,把人获咎了也不自知,最是倔傲狷介、骨鲠刚正不过。”
越岚红了脸,辩道:“再跟臣无关了。只因我们两家是紧邻,就隔着一道墙,他们一时吵嚷,臣才听到的。”熙成帝笑道:“你还未说方寔说了甚么话儿?”越岚小声道:“方大人说了句‘你那里有兰花干净?’”熙成帝叹道:“公然痴心。”越岚也道:“人无癖不成与交也,以其无密意。”
既不是救苦救难也不是降妖除魔,怪可疑的。熙成帝细细地将众位大臣奏折上、和探子报上来的大家听到显灵的话,细细想了一遍。世人丁气与密探所报相合,没甚么出入,也就是没人坦白。这点倒是不消狐疑。每句话似有所指,又不见得有甚么真意。许是凡人难明神仙意,哪怕他是天子,不过也是肉胎凡躯。熙成帝想得都有些头痛起来。因天气太晚,明日又有早朝,只得怏怏归去安息。
熙成帝听了,沉吟很久,忽而抚掌笑道:“好一串笑声。依朕看来,这神仙也不过是放声大笑一场罢了。”世人虽不解,但也忙阿谀‘圣上贤明’‘圣明烛照’,独越岚略一思考,有了猜想,脸上透露淡淡笑意。熙成帝瞧了,便有些懒懒道:“罢了,朕也乏了,你们都跪安罢,各自拟了折子上来便是。”林海等人忙山呼万岁,躬身鱼贯而出。
但又不敢狠劝,只因这熙成帝平日的脾气,就是听不得三回劝。如果一二回还好,他也不是那样刚强己见的人,好歹能体察下意。如果过了三回,他的古怪脾气就上来了,他这么做自是有他的理在,你弄出这么一副尸谏的模样,是不是在拐着弯儿骂他胡涂昏庸,还是为了博个忠臣的名儿,倒闹得他不成人形了。是以最恨人三回劝。
作者有话要说:如V第一更。自知笔力有限,感谢出去恭维的妹子们了。你们都是我的真爱。
背面悄悄缀上了一个小内侍,将越岚的袍袖悄悄一拉,便解其意,悄悄地跟着他折回身去。小内侍引着他进了东暖阁,指了宝座下的一只紫檀木绣墩,上头搭着随黄缂丝垫让他坐了,越岚含笑坐了,并不拘束。少时,熙成帝出来,又是一番君臣见礼。熙成帝指了指座前的绣墩,让他坐了。越岚亦不推让,谢恩后半偏着身子坐了上去。熙成帝并不开首,只神采有些郁郁,悠悠入迷。越岚亦不敢开口,君臣二人冷静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