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寿筵见客林珩羞[第1页/共3页]

等都见过面，林珩被南安郡王妃抱着坐在上席。王妃见他小小年纪却言语明朗、去处有度，并不怯懦羞怯，又兼面上白里透红，触之腻如温玉，观之色如海棠，非常喜好不由拿话逗他：“可读书了？”林珩回道：“跟着老爷念了几日书。”王妃笑道：“老爷可峻厉？”这期间向来是儿子怕老子如老鼠避猫似的，是以王妃才有此问。林珩点头：“老爷很慈和，老是耐烦教我。”

两边相互厮见施礼问好，林珩看了长身玉立在一旁，尚未被引见的少年公子一眼，扣问道：“不知这位是……”这公子才十一二岁的年纪，虽年纪不大，但身量甚高。他身穿青色织金云肩通袖纱袍，腰间系着五色鸾绦，风韵漂亮、神采英拔，脸孔间别有一种刚毅。齐渝抢着回道：“这位是我远方表弟竺臻，听闻本日林老太过分寿，他也跟着我们来拜寿。”林珩施礼道：“竺世兄有礼了。”竺臻回了个平礼。

史氏那里忍得住，正要反唇相讥。乐善郡王妃见她们说得很不成模样，本日是张氏寿辰，恰是喜庆的好日子，哪能让人搅结局，忙打断道：“史夫人，你看台上那位扮麻姑的孩子长得可好？”

林珩被众位大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戏谑闹了个大红脸，许是都是勋贵出身，是以世人都较为豪放风雅、不拘末节。临昌伯叹道：“这孩子灵巧得紧，你们也别尽讽刺人家。提及来我也眼热得狠，我们家的那几个小子，都皮得很，一刻都不消停，我竟打不过来。”世人都笑了。

正说话间，有家人来报：“临昌伯家的三位公子来了。”林海忙叫林珩出去驱逐。林珩由林仁等大小家人簇拥着刚走到月洞门，就瞥见甬道上走来几位锦衣玉袍、魁伟奇伟、仪表堂堂的少年公子。林珩忙迎上去，由着林仁引见道，因林仁是林府管家，这齐家公子常来常往，俱是熟悉的。严肃横生不苟谈笑的那位是齐家大爷齐澍，笑得和蔼的那位是二爷齐濂，而笑得跳脱尚且带着天真的那位是三爷齐渝。

林海见他到了，忙站起来，指引着他到各个席面上，与众位王公大人施礼问安。世人都见过了，不过是送见面礼、让座、酬酢、夸奖等事，林仁跟在他背面，双手捧满了东西，不过是泥金扇子、碧玺挂件、水晶鼻烟壶之类的物件。

一时，有一个小丫环出去传话道：“老爷叫大爷去见客。”林母忙命张妈妈把林珩送出去，林珩跟世人告罪完方离席跟着张妈妈出去。且不提席上世人又夸起林珩说他狠出息，只说林珩跟着张妈妈到了二门口，被林仁抱着往一疏朗天然的园林走去，曲盘曲折不知过了几座石桥，绕过多少楼阁，才到了“远香堂”。远远就听到歌乐嘹呖，细乐喧天，说不尽的承平气象、繁华靡丽。

林珩睁着黑水晶白水银般的澄彻大眼，无辜反问：“珩儿又没出错，老爷为甚么要罚我？”寿宁侯夫人瞠目结舌。林珩又说：“再者，《礼记》有云：‘父慈子孝’，人伦本性也。父亲也不过是按着先贤的教诲行事罢了。”听到这，南安王妃掌不住笑道：“哎呦，我们珩哥儿如许灵巧聪明，谁舍得罚？”寿宁侯夫人也跟着笑道：“小人儿，确切聪明。”她到底还是要脸面，不过是和小哥儿说几句打趣话罢了，谁能当真？

林珩忙叫张妈妈放他下地，按着张妈妈的提点规端方矩地给世人施礼问安。乐善郡王妃笑道：“好个灵巧的儿子。”又招手叫他进前来，细细地打量一回，笑着与林母说道：“好个整齐的孩儿。我看着眼热得跟甚么似的，夫人好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