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摆筵席林母庆寿[第1页/共3页]
林珩笑着安慰道:“想来也是林叔用心勤恳,老爷才会一向挂念记怀。”林循笑道:“都是老爷看得起主子,主子粉身碎骨亦难图报。唯有用心教诲大爷,不是主子自夸,这形意拳主子练了五十三年了,现也难寻敌手。”林珩点头,与他一同去了练武的小院子,身后跟着一群捧着巾盆、痰盂、茶炉、茶杯及衣裳承担的小厮们。
次日卯时三刻,天气刚放亮,林珩就被碧溪轻声唤醒,说是该起了。林珩迷含混糊中,任由着碧溪、芍云服侍他洗漱、穿衣。待喝了一口酽茶,林珩才算复苏过来,由丫环嬷嬷们簇拥着往上房去了。
现林海已经摩拳擦掌,因他嫌八股文陈腐可厌,最能扼杀孩童资质灵性,是以并不先从四书五经讲起,而是预备着要给林珩讲《书经》、《春秋》、《左传》了,只因史乘如鉴,能知治乱兴亡,又能学习文法。真真的阖家欢乐大家开颜。
本日来的是几位郡王王公侯爵并诰命夫人,乐善郡王妃、南安郡王妃,年纪较长的有荣国公史太君、宁国公田太夫人、锦乡侯张太夫人,并景田侯诰命、建昌侯诰命、临昌伯诰命等,连夙来与林家不大对于的寿宁侯诰命都来了。
林珩定睛一看,原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白发鸡皮,却精力抖擞,眼内精光含而不露。林珩忙下地笑着联袂问好,林循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半礼。林循冲动道:“主子三生有幸,不想将近埋土鬼域了,竟还能服侍大爷。昨日老爷叫人来传话,主子还觉得做梦,没想到竟有如许的造化。大爷又是如许的知礼,竟视我为师,我便是立时死了也无憾了。”
自六月出头送寿礼者络绎不断。因林海父亲秉承的也是列侯爵位,是以林母身上也有超品诰命,礼部也奉旨:钦赐金玉快意一柄,彩缎四端,帑银五百两。余者自王公及大小文武官员之家凡所来往者,莫不有礼,难以胜记。贾敏只挑些邃密礼品送予林母过目,林母也不大在乎,只问林珩:“可有喜好的?如有喜好的,只叫碧溪跟张妈妈记下帐便可拿走。”林珩只是看些别致,点头回绝了。
一时,乐善郡王妃因问林珩,林母笑道:“他小人家怕冲撞高朋,我只叫他在内里看屋子。”乐善郡王妃道:“既如此,请出来一见。”林母忙命张嬷嬷去带林珩出来。一炷香工夫,席上世人见张妈妈抱着一粉雕玉琢的哥儿出来。只见他头上梳着丫髻,身穿八团顾绣海清纱袍,颈上带个八宝赤金圈,胸前挂着个福寿连缀锁,腰系大红快意连环绦,脚蹬粉底小皂靴。生得面如冠玉,眉清目秀,风韵秀美,自有一段超脱姿势。
林母正要叫人抱起林珩出门,林珩倔道:“我要自个走。”林母笑道:“我的哥儿,这可有三刻钟的路呢,你那里走获得?”林珩偏不,只扯着林母的裙裾,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直把林母笑个不得,又见他牛心左性不听人言,道:“罢哟,就依你了。只不准逞强,半道走不动了,要叫嬷嬷抱。”林珩这才点头应了。
因是第一日练武,林循也并不教甚么其他花梢招式,只先教林珩扎马步练下盘。林珩扎着马步,小厮们却站在他身后打起了拳来,他们是早学过的。林循只在林珩摆布走动,时不时改正林珩的身形,务需求笔挺踏实。只一盏茶的工夫,林珩的脚就有些颤栗了。林循是早就接到林海叮咛的,虽说练拳,但也不能让大爷累到。
一行人出了介寿堂,折向东拐进如是园。满地下苍苔新翠,衬着残花。林母忙叫道:“玉哥儿,快跟着祖母上了石子路,不准调皮,这摔一下可不是顽的。”她转头看秦氏紧紧握着林珩的手方才放心。一面听林母指导,这林下芭蕉是他祖父弱冠之时亲手植下的,现在已亭亭如盖。那边两棵梧桐倒是他曾祖敬爱的物件儿,每逢晴和,他需求亲手洗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