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栖灵辞行黛玉回家[第1页/共4页]

两人说话的时候，胤禛正在见崔夫人。

崔夫人面色闪了闪，和缓下来，“唉，罢了，我为你多安排些下人小厮，相必是没甚么事的。”

胤禛：“……”

林黛玉笑道，“慧远教员父来给我看病的时候，罗先生想必已经见过崔夫人，这玉鱼我也不消再收着了，总感觉胆战心惊，恐怕孤负了先生。看在我们多次巧遇，在佛家说法里非常有缘的份上还给先生吧。”玉鱼抵在林黛玉这里的启事就是崔二公子怕胤禛走了他回家挨骂，现在胤禛去拜访过了崔夫人，也就没甚么好担忧的了。

胤禛正从外头走过来，适值听到慧远说这句话，瞪他一眼。老衲人自从离了京越来越不端庄，连修屋顶的活都要给他留着。

春语忙不迭帮他提箱子，被回绝了，“小女人，不消你。”推让了好几次春语才罢了。

送走慧远禅师与罗先生，春光走进屋子里，见林黛玉在打量那块玉鱼，遂道，“女人，那玉有甚都雅的，还不快去躺下睡一会去。”

慧远道，“老衲人禅房没有茶，两位且姑息一下吧。”

林黛玉欣然应了。

林黛玉慎重点点头，“不会忘了教员父。”

春语别太小沙弥，朝慧远禅师居处走来。

胤禛叹道，“师父迩来发觉本身阳寿将尽。”

最后，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何况胤禛只是“戒急用忍”，并不是真的好脾气，最后几近是摔门而出。女人他见多了，个个都那么烦人！

是以，崔夫人还亲口问了胤禛家处何地、家中可有出任官职者，胤禛不好答复，便含混畴昔了；崔夫人又问胤禛可有功名傍身，胤禛天然没有，以是他纵使歉意拳拳，崔夫人也没松口甚么，反而有仗势欺人夺宝的意义。

慧远禅师正挑着扁担一边一个大空桶往潭边走，他眼神极好，见春语走来，冲她微微一笑，“女施主别来无恙。”

慧远忙摆手，“老衲乃是削发人，喝茶何为。”

林黛玉奇道，“削发人不能喝茶？”

春语问小沙弥，“你们寺里另有其他会医术的吗？我家女人昨日受了寒，恐怕等不到你师父来。”

林黛玉说栖灵寺的梅子酒好，要带很多归去给父亲做梅子酒，慧远听了，竟也要，林黛玉忙应了。

老衲人道，“泉水随便取，不必知会老衲。老衲这辈子没找到一个合情意的门徒，可贵见林女人通透如玉，往厥后栖灵寺，可别忘了看看我这老衲人，牢记牢记。”

一老一少两个聊起天来非常投机，很有成忘年交的意义。说到栖灵寺的天下第五泉，林黛玉便说临走要给爹爹带一坛子。

慧远笑眯眯的，将一个木箱提起来，“走吧。”

胤禛点点头，不语了。

自第一次见面，慧远禅师就给春语一种命不久矣的感受，背脊微驼、走路颤颤巍巍的，竟能单独挑一担水！直把春语看的战战兢兢，恐怕慧远支撑不住倒了，或者地滑摔交。

春语一听慧远禅师，便想起来那两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子，心想这位慧远禅师当真是栖灵寺的“贫僧”了，他前次给的药很有效，想必医术了得，不如去请他来。

“奴婢不敢。”

慧远怡然得意地渐渐屋子，将水倒进药庐一口大缸中，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尽是皱纹的脸上尽是水珠，不知是汗还是雨水。

春柳其道，“女人总看那块玉何为，凉沁沁的，女人病又没好，还是收起来吧。”

林黛玉忙说，“别忙，这天儿又不冷，我看看如何了？”

崔夫人本不欲见外男，不想耐不住崔莺儿的撒娇，便见了，实在心中对胤禛不觉得然，只当作不知是哪家家道中落、家财败尽、只留下一传家之宝的无能白丁。何谓无能？因为胤禛在山上庙里，身无长物，天然也没备甚么礼品，在崔夫人看来便是无能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