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下)[第2页/共3页]
林夫人见这管事娘子也说不出来甚么了,便摆摆手教她下去,人还没出门,林夫人复又想起之前答允过她的事,忙又把她叫返来。道,“转头教你侄儿去车马房,他年纪小,且先学着,若学的好,今后便教他与哥儿赶车。”
说道动情处,更不顾衙役禁止,冲上前去道,“便是你此时穿的还是府上本年新制的衣裳。你说那匪贼是安家的公子,呸,谁不晓得那安家公子在他族伯父那边,如何会跑到这匪贼窝了。再说,如果安家的公子,如何一冲上来便杀了我们家几个家仆。”说着也不要她答复,泪珠子又掉了下来,这回倒是因本身丈夫被伤而哭,倒是哭得真逼真切。
那管事娘子讨厌的看了她一眼,道,“绯月女人这是甚么话呢,夫人早同意了安姨娘的话,把您许给他侄儿为妾。你此时是安家的人,和我们府上有甚关联。我不过是林府的一个小管事,可当不起你做牛做马。”
林夫人并不在乎他,自家哥儿还不到出门的年纪,便是出门,也多是由本身或是老爷带着,要么便是和她姐姐同坐一架车,那边用的着自用一辆车。等他再大些,男儿也没有坐车的事理,倒是出门来往倒是骑马多些的,这牵马也自有他的小厮长随来做,这车夫也不过就是白担个名声的差事,算是林府白费钱养小我罢了。也是,林夫人多么正视自家后代,后代身边奉侍之人怎能够随随便便就定下来。
那县官清了清嗓子,又喝令她诚恳招认。
那管事娘子便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大人的话,这女人恰是绯月,本来是我家一名姨奶奶的丫环。”旁的却一句话也不接了。
林夫人正在那边不解,却有那丫环禀报那被派出去的管事娘子返来了。
那县官心中本已有成算,却不想这林府派来的管事又是另一番说法,当下便令人将绯月押上来。
绯月色彩本就不错,不然也不会叫那安氏子看中,着意要取了。但是自她和那安少爷一同投了匪贼后,便没少被磋磨。幸亏之前身边有个男人好歹护着他,背面那男人虽死了,因官府追缴,那些子匪贼也没心机拿她如何,她又是个还算机警的。在那样的处所,竟也能保住了本身。
那县官便允了她,只听她道,“绯月女人,夫人让我问你,安姨娘为你求了婚事,还把你的卖身契也求了去,如许的恩情,你做奴婢的本当服从。就是实在不肯,安姨娘那般疼你,你为何不直说。却要在她病重的时候,卷了府中金饰和身契去逃脱,你可晓得安姨娘死的时候有多难受,便是夫人在中间看着也难受。”这一番声泪俱下,谁又会想到这管事娘子压根没和安氏打过交道呢。
那管事娘子原不得看重,常日里自也没那在主子面前坐下的面子,见现在本身不过出去办了件差事,转头主子便给本身如许的脸面,不由有些受宠若惊。而一旁丫环听林夫人说话,忙搬了小杌子来。
这绯月自进官衙,虽没挨过科罚,却也见这旁的匪贼挨板子,上镣枷,见常日不成一世的能人们挨了板子也哭爹喊娘,内心哪有不惧的,现在听了这官老爷的话,内心也不由颤了颤。但是想到和旁人一同暗害主家还和匪贼勾搭这罪,饶是绯月是个丫环,也晓得这不是小罪恶,说不得连命也得赔上,便横下心来,咬死了话。
林夫人不置可否,这绯月的确该死,但是她死了,有些事情也就查不出本相来了。
那绯月恰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如何又招的了,便在大堂上哭诉起来。那县官本也是个怜香惜玉的,见是个年青女人总觉不好用刑。但是被这一哭也颇觉头疼,加上中间又有林家仆人看着。便干脆道,“你若再不诚恳招来,便是大刑服侍,你本身衡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