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下)[第1页/共3页]
这绯月本身虽没杀过人,但是勾搭匪贼本就是重罪,还不消说她还是个逃奴,更不消提她暗害的还是本身主家,数罪重罚,且按律又是十恶不赦的罪恶。县官便判了她个斩监侯,只待上报批准后,便要行刑。
绯月听得目瞪口呆,这娘子也不给她插手的余地,抹着泪道,“另有一句倒是我想问你的,放着安家的姨奶奶不做,却和人私逃淫奔,还奔到那匪贼窝里去,你又是如何想的。这些都也罢了。唯有一事,我虽是奴婢,但是也看的清楚,我们府上的老爷夫人都是慈悲人,平素里从不苛待我们这些家仆,常日的份例不说,便是逢年过节的犒赏也很多了。你在府里是二等丫环的例,倒是安姨娘身边的大丫环,又如何会受虐待。究竟是甚么深仇大恨,您竟要勾搭旁人来暗害主家。”
那管事娘子便笑道,“多谢夫人了。”说着便坐下了,却也并不敢坐实了。只听林夫人扣问了一句,便竹筒倒豆子般的将那府衙中所产生的故事全说出来了。
却说那管事娘子领着一老一小进了官衙,便有那差役领着去了堂上。此时那县官老爷还在鞠问那些子匪贼,那绯月本已问过了话,先押下去了并不在这堂上。
林夫民气中猜忌开了,安氏虽无脑筋,却不是个大胆的,本身又是病死的,何故会在临死前叫本身的亲信侍女和侄儿做下如许的事情。可若不是安氏叮咛,一个半大小子,一个黄毛丫头,又那边如许大的胆量破釜沉舟宁肯投做匪贼也要暗害林家。
那县官心中本已有成算,却不想这林府派来的管事又是另一番说法,当下便令人将绯月押上来。
那管事娘子讨厌的看了她一眼,道,“绯月女人这是甚么话呢,夫人早同意了安姨娘的话,把您许给他侄儿为妾。你此时是安家的人,和我们府上有甚关联。我不过是林府的一个小管事,可当不起你做牛做马。”
绯月被押上来后,那管事娘子看她眼睛里的确要喷出火来,见她还穿戴林府给丫环本年制的衣裳,好险没冲上去扯了。高低一打量,虽衣衫还算完整,但是人却狼狈多了,头上也没甚插戴,连发髻都是乱的。
说道动情处,更不顾衙役禁止,冲上前去道,“便是你此时穿的还是府上本年新制的衣裳。你说那匪贼是安家的公子,呸,谁不晓得那安家公子在他族伯父那边,如何会跑到这匪贼窝了。再说,如果安家的公子,如何一冲上来便杀了我们家几个家仆。”说着也不要她答复,泪珠子又掉了下来,这回倒是因本身丈夫被伤而哭,倒是哭得真逼真切。
那县官便允了她,只听她道,“绯月女人,夫人让我问你,安姨娘为你求了婚事,还把你的卖身契也求了去,如许的恩情,你做奴婢的本当服从。就是实在不肯,安姨娘那般疼你,你为何不直说。却要在她病重的时候,卷了府中金饰和身契去逃脱,你可晓得安姨娘死的时候有多难受,便是夫人在中间看着也难受。”这一番声泪俱下,谁又会想到这管事娘子压根没和安氏打过交道呢。
这倒是无庸置疑的,那粗使婆子因没问到她不敢插话,便偷偷扯了扯那管事娘子的袖子表示,幸亏两人本挨得极近,行动又埋没,堂上也没人发觉。
这管事娘子一出去,林夫人见她脸上脂粉全无,衣裳也还是离府的那一套,便知她是一返来便赶到本身院子里来回禀的,心下倒有几分对劲,便让她在本身面前坐了。
绯月听她这般说来,心也凉了,她虽晓得那安家子死了,却也仅知是被射杀,究竟是如何死的,之前有没有杀人,倒是并不清楚,也没有人与她说。然这一旦说了他杀了人,这求救一说便成了笑话。要么,便是安郎和本身要暗害主家,要么,便是本身和旁人勾搭要暗害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