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曲演红楼梦[第1页/共3页]
贾兰记得,红楼梦中曾写道——
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酒保,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便得久延光阴。厥后既受六合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整天游于离恨天外,饥则食蜜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只因尚未酬谢灌溉之德,故其五内便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恰克日这神瑛酒保凡心偶炽,乘此昌明承平朝世,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警幻亦曾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告终的。那绛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来世为人,我也去来世为人,但把我平生统统的眼泪还他,也了偿得过他了。
〔恨无常〕喜繁华恰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芳魂销耗。望故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鬼域,嫡亲呵必要退步抽身早!
妙玉出身于官宦世家,但因有病而削发当尼姑。她固然当了尼姑,却带髮修行;她住在大观园中的栊翠庵,凭借豪门,受贾府的扶养,却又自称槛外人。
贾兰含笑道:“这里好,这里好!”可卿笑道:“我这屋子但是神仙才住得了的。”说着,亲身展开了纱衾,移了鸳枕。那贾兰恍恍忽惚,依着警幻所嘱,和可卿作起了后代的事来。
〔喜朋友〕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淫荡贪欢媾。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令媛似下贱。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
前面的曲子紧接着一首又一首的来了,贾兰有点应接不暇了!
贾兰心想,这还用你说,曹雪芹先生早就写得一清二楚了。但又不美意义回绝,便让可卿跟他说说。
薛宝钗固然有贤妻良母的美德,为当时的社会所接管,是一为很合适当掌管府中上厦大小事的少奶奶,而这也是她本来的但愿,但宝玉背叛的脾气却不接管。因而,宝钗的但愿不免就落空了。
“尘凡中多少繁华之家,那些绿窗风月,绣阁烟霞,皆被那些淫污纨裦与流荡女子玷辱了。更可爱者,自古来多少轻飘荡子,皆以‘好色不淫’为解,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饰非掩丑之语耳。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而至。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红楼十二曲歌毕,警幻便命撤去残席,送贾兰至一香闺绣阁中。其间铺陈之盛,乃素所未见之物。更可骇者,早有一名仙姬在内,其素净娇媚大似宝钗,袅娜风骚又如黛玉。
〔留馀庆〕留馀庆,留馀庆,忽遇仇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恰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贾迎春是贾赦的妾所生。她从小就没有娘,贾赦、邢夫人对她又毫不顾恤。她和同为庶出但是夺目无能的贾探春相反,非常脆弱怕事,花名儿叫二木头。
“既然你都已经晓得了,本仙姑就不留你了!”可卿说着,便消逝不见了,面前的统统顿时烟消云散。
这一曲唱的是亲姑姑元春。元春是祖父贾政的长女,后被选进宫裡做了贤德妃。因为她进了宫,以是贾府有了政治上的背景。人们所钦羡的繁华对贾元春如许的贵族女子来讲,也还是深渊,她不得不为此支出丧失自在和生命短命的代价!
〔晚韶华〕镜里恩典,更何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绣帐鸳衾。只这戴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凡性命。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必要阴骘积儿孙。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鬼域路近!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浮名儿先人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