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回 鸳鸯女殉主登太虚 狗彘奴欺天招伙盗[第2页/共6页]
鸳鸯这么一想,邪侵入骨,便站起来,一面哭,一面开了妆匣,取出那年绞的一绺头发,揣在怀里,就在身上解下一条汗巾,按着秦氏方才比的处所拴上。本身又哭了一回,闻声外头人客散去,恐有人出去,仓猝关上屋门,然后端了一个脚凳本身站上,把汗巾拴上扣儿套在咽喉,便把脚凳蹬开。不幸咽喉断气,香魂出窍,正无投奔,只见秦氏模糊在前,鸳鸯的灵魂疾忙赶上说道:“蓉大奶奶,你等等我。”那小我道:“我并不是甚么蓉大奶奶,乃警幻之妹可卿是也。”鸳鸯道:“你明显是蓉大奶奶,如何说不是呢?”那人道:“这也有个原因,待我奉告你,你天然明白了。我在警幻宫中原是个钟情的首坐,管的是风情月债,来临尘凡,自当为第一恋人,引这些痴情怨女早早归入情司,以是该当悬粱他杀的。因我看破凡情,超出情海,归入情天,以是太虚幻景痴情一司竟自无人掌管。今警幻仙子已经将你补入,替我掌管此司,以是命我来引你前去的。”鸳鸯的魂道:“我是个最无情的,如何算我是个有情的人呢?”那人道:“你还不晓得呢。世人都把那淫欲之事当作。情'字,以是作出感冒败化的事来,还自谓风月多情,无关紧急。不知。情'之一字,喜怒哀乐未发之时便是本性,喜怒哀乐已发便是情了。至于你我这个情,恰是未发之情,就如那花的含苞一样,欲待宣泄出来,这情就不为真情了。”鸳鸯的魂听了点头会心,便跟了秦氏可卿而去。
只说这晚人客来往不断,幸得几个内亲照顾。家下人等见凤姐不在,也有偷闲歇力的,乱乱吵吵,已闹的七颠八倒,不成事体了。到二更多天远客去后,便预备辞灵。孝幕内的女眷大师都哭了一阵。只见鸳鸯已哭的昏晕畴昔了,大师扶住捶闹了一阵才醒过来,便说“老太太疼我一场我跟了去”的话。世人都打谅人到悲哭俱有这些言语,也不睬会。到了辞灵之时,上高低下也有百十余人,只鸳鸯不在。世人慌乱之时,谁去捡点。到了虎魄等一干的人哭奠之时,却不见鸳鸯,想来是他哭乏了,暂在别处歇着,也不言语。辞灵今后,外头贾政叫了贾琏问明送殡的事,便筹议着派人看家。贾琏回说:“上人里头派了芸儿在家照顾,不必送殡,下人里头派了林之孝的一家子照顾拆棚等事。但不知里头派谁看家?”贾政道:“闻声你母亲说是你媳妇病了不能去,就叫他在家的。你珍大嫂子又说你媳妇病得短长,还叫四丫头陪着,带领了几个丫头婆子照看上屋里才好。”贾琏听了,心想:“珍大嫂子与四丫头两个分歧,以是撺掇着不叫他去,如果上头就是他照顾,也是不顶用的。我们那一个又病着,也难照顾。”想了一回,回贾政道:“老爷且歇歇儿,等出来筹议定了再回。”贾政点了点头,贾琏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