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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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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游幻境指迷十二钗饮仙醪曲演红楼梦(1)[第1页/共3页]

前面又画着一块美玉,落在泥垢当中。其断语云:

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一时,宝玉倦怠,欲睡中觉,贾母命人好生哄着,歇一回再来。贾蓉之妻秦氏便忙笑回道:“我们这里有给宝叔清算下的屋子,老祖宗放心,尽管交与我就是了。”又向宝玉的奶娘丫环等道:“嬷嬷、姐姐们,请宝叔随我这里来。”贾母素知秦氏是个极安妥的人,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和顺战役,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对劲之人,见他去安设宝玉,自是安稳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有为有处有还无。

偶因济刘氏,巧得遇仇人。

宝玉看了,便知感慨。进入门来,只见有十数个大厨,皆用封条封着。看那封条上,皆是各省的地名。宝玉一心只拣本身的故乡封条看,遂偶然看别省的了。只见那边厨上封条上大书七字云:“金陵十二钗正册。”宝玉问道:“何为‘金陵十二钗正册’?”警幻道:“即贵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册,故为‘正册’。”宝玉道:“常听人说,金陵极大,如何只十二个女子?现在单我家里,上高低下,就有几百女孩子呢。”警幻嘲笑道:“贵省女子固多,不过择其紧急者录之。下边二厨则又次之。余者庸常之辈,则无册可录矣。”宝玉传闻,再看下首二厨上,公然写着“金陵十二钗副册”,又一个写着“金陵十二钗又副册”。宝玉便伸手先将“又副册”厨开了,拿出一本册来,揭开一看,只见这首页上画着一幅画,又非人物,也无山川,不过是水墨染的满纸乌云浊雾罢了。后有几行笔迹,写的是: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

因东边宁府中花圃内梅花盛开,贾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赏花。是日先携了贾蓉之妻,二人来面请。贾母即是早餐后过来,就在会芳园玩耍,先茶后酒,不过皆是宁荣二府女眷家宴小集,并无别样新文趣事可记。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前面又画着高楼大厦,有一美人吊颈自缢。其判云: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

转过牌坊,便是一座宫门,上面横书四个大字,道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春联,大书云: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

腐败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前面又画几缕飞云,一湾逝水。其词曰:

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

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轻贱。风骚工致招人怨。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不幸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宝玉看了仍不解。便又掷了,再去取“正册”看,只见头一页上便画着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也有四名言词,道是:

宝玉看了仍不解。待要问时,情知他必不肯泄漏;待要丢下,又不舍。遂又今后看时,只见画着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橼。也有一首歌词云:

当下秦氏引了一簇人来至上房内间。宝玉昂首瞥见一幅画贴在上面,画的人物固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图》,也不看系何人所画,心中便有些不快。又有一副春联,写的是:

繁华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

宝玉看了,心下自思道:“本来如此。但不知何为‘古今之情’,何为‘风月之债’?从今倒方法略明白。”宝玉只顾如此一想,不料早把些邪魔招入膏肓了。当下随了仙姑进入二层门内,至两边配殿,皆有匾额春联,一时看不尽很多,惟见有几处写的是:“痴情司”、“树敌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看了,因向仙姑道:“敢烦仙姑引我到那各司中玩耍玩耍,不知可使得?”仙姑道:“此各司中皆贮的是普天之下统统的女子畴昔将来的簿册,尔凡眼尘躯,不便先知的。”宝玉听了,那边肯依,复央之再四。仙姑无法,说:“也罢,就在此司内略随喜随喜罢了。”宝玉喜不自胜,昂首看这司的匾上,乃是“薄命司”三字,两边春联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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