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擅做主[第2页/共3页]

莫姨娘依托着贾赦，抬头望着他又潸然泪下，“老爷，婢妾要不是感激寇姐姐，这会子也不敢对老爷说这些话。老爷当真觉得太太不晓得那奶娘的行事？不是不晓得，是装胡涂呢，寇姐姐在时，因想要给女人换奶娘，不知跟太太打过多少官司呢。太太就一向咬定那奶娘奶过女人一场，对女人有恩，不肯换了她。”

莫姨娘悲忿地依托着贾赦，“太太岂止将寇姐姐留下的东西收了去，就连寇姐姐先前给二女人的东西，太太也领着人，不顾二女人还病着，都叫人搜了去。不幸二女人跟姐姐母女一场，到头来，手上一件寇姐姐的旧东西也没有。”

迎春迷惑地问：“你们替我筹划了甚么？”

新月儿跟着莫姨娘滑头地笑了一声，忙抄近路向迎春房里去，仓促地将贾赦撵了王氏的话跟莲花儿说了，莲花儿听了，公然欢畅得了不得，蹦蹦跳跳地进了迎春房里，欢天喜地地说：“那老货总算出去了！”

莫姨娘大半个身子歪在贾赦身上，娇媚多姿地一嗔，“老爷，俗话说，爱屋及乌，这会子看着二女人刻苦，老爷给寇姐姐掉多少眼泪，也没人信老爷对寇姐姐密意。老爷不如，先去二女人屋子里瞧一瞧二女人病得如何样了，亡羊补牢地做出心疼二女人的样来，再假装为二女人的事恼了，假假地将太太撵向西边去。这么着，老太太才明白，老爷疼二女人得很，不会对寇姐姐的事，善罢甘休。”

司棋、绣橘两个才一脸对劲地等迎春感激夸奖，因迎春俄然起火，面面相觑了一回，司棋开口说：“女人何必留在这边？那边的老太太面慈心善、政老爷行事端方、二太太驯良可亲，就连珠大爷、元大女人也端庄的好人。”

“回老爷，没有。”

贾赦眉头一皱，“这边人还没入土，她就先将东西收了去？”

“既然人家这么好，你们就清算了东西，向西边去吧。”迎春胸口气得起起伏伏，瞥见莲花儿站在墙角无声地说“大老爷”三个字，狐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贾赦竟然过来了，就成心拍着高几嘲笑连连，“你们可晓得你们扳连了我？”

贾赦鼻子里嘿了一声，有些沉不住气了，毕竟，他是真的真的没胆量在贾母大寿那一天给寇氏出殡，万一贾母撑着不睬会他这一哭二闹三吊颈的，到贾母大寿那一天，他还得腆着脸硬着头皮畴昔欢天喜地地给贾母祝寿，毕竟这“不孝”的罪名太大了。

贾赦眉头一蹙，“二女人去老太太那边住着？这是甚么话，我如何没传闻过？”

“混闹！”迎春冷喝一声，虽晓得司棋、绣橘两个忠心耿耿，却忍不住肝火中烧，“你们两个这么想去西边，现在就搬畴昔住吧！就算不去，我也不要你们了。”把握着她运气的人是贾赦，她才懒得去西边凑趣贾母、王夫人呢。

“那丫头胆敢在我背后给我下绊子，我还疼她？”贾赦嗔怒一声后，心机一转，只觉莫姨娘的话很有事理，搂着莫姨娘，拿着脸上髯毛摩挲她的粉面，“好孩子，我如何不知家里还藏着一名解语花？”

“这孽障！”贾赦怒喝一声，攥着拳头，恨不得立时提了迎春过来摔死，他这还借着寇氏的丧事逼着贾母低头呢，她就送了他苛待女儿的把柄到贾母手上！

“怕老爷就是不能了，”莫姨娘红艳艳的小嘴一撅，指向后院上房，“太太早早地就将寇姐姐的衣裳、金饰抬回本身房里去了……寇姐姐给我的那件衣裳，她也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