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妈心[第2页/共3页]
莲花儿揉着生疼的大腿,颠颠簸簸地向桌上倒了一杯水,含着眼泪送到床边。
绣橘敢怒不敢言,又被王氏在臂膀上掐了一把,这才不甘心肠址头。
因而就在这二人相互推委下,寇氏挣扎了半天,毕竟没熬到稳婆来,睁大眼睛一脸煞白地死了。
绣橘也赶着说:“女人,你只说你现在不好了,我就替女人求了太太请了大夫来。”
司棋紧赶着站起家来,白白胖胖的手指指向外头,“那贼婆子就要回家去呢,太太从速地将她摁住,捉贼拿赃,迟了就来不及了。”
司棋瞧着邢夫人支着头歪在榻上歇晌,无声地跪下,由着秋月在邢夫人耳边轻声细语地说。
绣橘闻声“老货”二字,见迎春终究肯跟她们站在一起了,忙欢乐着打发莲花儿去悄悄地看。
贾迎春的奶娘王氏,早早地惦记起贾赦背着邢夫人偷偷给寇氏的那些个金钏玉坠,趁着寇氏没了,寇氏房里乱成一团,打着叫迎春送一送寇氏的幌子,扯了迎春进寇氏屋子,将迎春摁在寇氏床前,由着迎春嚎啕大哭,她尽管趁乱向寇氏金饰匣子里寻摸。
贾迎春,敕造荣国府贾赦膝下庶出长女,年方六岁。
莲花儿机警地向外去,过一会子,头发上粘着两片干枯的竹叶返来,站在床边一脸鄙夷不屑地说:“女人,那老货偷偷摸摸在后房里将一包东西塞在了怀里。我成心撞畴昔,摸着*的,一准是偷了女人的甚么东西,急赶着回家给她短折的女儿、孙子烧畴昔呢。”
“你们谁去悄悄地看一看,那老货清算了甚么带回家。”迎春抿了抿嘴,虽记取原主吓得抽搐时,王氏就在寇氏的金饰匣子旁,但也没切当地瞥见王氏究竟偷没偷到寇氏的东西。
司棋内心一凉,莫非邢夫人没想撵走又盗窃又不干闲事的奶娘王氏?
邢夫人眼睛也不睁,嘀咕说:“说的哪门子混账话?寇姨娘的东西我都收回来了,一样也很多。这小蹄子一会子女人病的要死,一会子奶娘偷东西的,也不叫人安生清净一会子。”
“妈妈尽管放心去,我摆布只能躺在床上……顺道,替我向哥哥、嫂子问个好。”迎春奉迎地说。
司棋在前头兴冲冲地带路,走出一截路,瞧那披了一身鸦青褙子的王氏正怡然得意地顺着一带玫瑰花墙走来,就对邢夫人说:“太太,再叫两个妈妈来,将这老货撵出去吧。”
司棋抢着说:“女人终究肯清算那老货了?女人歇着,等我去奉告了太太,叫太太堵着那老货,将那老货撵出去。”不等迎春再叮嘱,套着杨妃色袄裤的小小身影,早窜了出去,顺着水塘向前,穿过一簇翠竹,进了上房屋子里,瞅见她表姐秋月正坐在廊下绣一朵海棠花,便去跟秋月悄悄地一说。
王氏撇着嘴,用力地将司棋、绣橘推搡开,干嚎着拍着迎春的床板,“女人,你瞅见了吧!当着女人的面,这两个小蹄子就敢这么着!”
司棋揣摩着寇姨娘已经没了,就算将贾赦悄悄给寇姨娘东西的话说出来也无妨,就望着邢夫人说:“太太不晓得,先太太的东西,老爷说是念想,都交给寇姨奶奶收着;除了这些,老爷每常在外头得了新奇的金钏、玉坠,也都给了姨奶奶。”
王氏作势又推让了两次,这才点着绣橘脑门叮咛说:“好生看着女人,别得了空子就猫儿、狗儿一样坐不住地四周跑。如果女人有个不好,尽管叫莲花儿去叫了我返来――你们不晓得轻重,先叫了我返来看了,再叫我跟太太回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