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郡主[第2页/共5页]
那小公子被迎春一指,愣了一下,虽才来,但因迎春的话立即明白出了甚么事,笑道:“莫非要上演一出‘缇萦救父’?”
——瞧着,是南安王府长史官领来的。
迎春才不管甚么家丑不成传扬,说道:“我没掉井里,是叫二太太院子里的婆子拐出来了,若不是赶上了朱紫,早被发卖掉了。”
——哎呦,哪来了个小女人?
面皮白里透红的贾琏一面为贾母、王夫人所作所为心寒,一面对劲地说:“如果旁人,儿子还没甚么体例,如果那张友士,这就轻易了。他儿子要买官,偏短了一二千两,我们将银子给他就是。”晓得得这么清楚,言外之意,也就是张友士父子也曾来他们家门前借过银子,偏那会子不肯跟张家人靠近,没借;现在用得着人家了,人家不开口,也要把银子送去。
“多谢王爷。”贾赦忙感激涕零地谢恩。
“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没闻声我们来时,老王爷拿着球杖指着老爷骂他窝囊废吗?这边比我们老爷身份高的多的是,趁早把你身上的傲气收起来吧。”迎春说着话,就脱了身上脏兮兮的衣裳,要去沐浴。
南安老王爷一怔,挺着比贾赦还紧实的胸膛,捋着髯毛笑了,“不错,你父亲不是获咎权贵。”心想这他那女人倒是聪明,才来就晓得出了甚么事;贾赦这小丫头也是不遑多让,待他说出一句叫她没法回嘴的话,看她如何办,手指指向女儿,用心肠开口说:“但他是男孩子,将来要子继父业,来这西山也是情有可原。你,但是女孩子。”
小郡主白嫩嫩的手悄悄地伸开,望了一眼迎春脚下的影子,睁大眼睛说:“你没死?人家都说你掉进水井里淹死了,泡得不成人样……你家老太太太悲伤,才说不过大寿了。”
“不得已?你也不得已,我也不得已,莫非,统统将士都要带了家眷出去?”南安老王爷冷冷地一笑,“谁也别再多嘴,立即拿了军法措置,打他二十军棍。”
“方才没瞧见,我立时叫人换了新的来。”可儿瞧那帐子都是旧的,狐疑被褥也是旧的,既然是旧的,就用不得,因而还没站定,就要出去叫人。
迎春道:“缇萦父亲淳于意乃是获咎权贵,被人诬告‘借医欺人’才要处以肉刑,我父亲可没获咎权贵。王爷,你说对吧?”
“胡言乱语甚么?”南安老王爷脸上一红,本是罚贾赦带了家眷进西山,没想到他的家眷也寻过来了,对威远将军、威镇江军一摆手,“叫人都散了吧,今儿个是中秋佳节,没回家的将士尽管去本王那领了酒水菜肴。”
“你是……贾家的二女人?”一是尊卑有别,一是嫡庶有别,南安王府的小郡主盯着迎春看了好久,才认出她来,忙躲到南安老王爷背后,叫道:“见鬼了见鬼了!你不是掉进井里淹死了吗?如何又出来了?”
正洋洋对劲女儿巾帼不让须眉的南安老王爷气味一滞,聪明地贯穿到贾赦的企图,气得发笑道:“贾赦呀,贾赦,你也真是小我物!”
“她有影子吗?她脚跟着地了吗?”方才很有毅力的小郡主捂着眼睛,不敢去瞧迎春。
……
冯唐并那抱着军棍的威远将军、威镇江军,也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
迎春瞧他那模样,埋汰了一句“二哥是一时闻不到胭脂味,就浑身不安闲”,笑了一笑,就跟着可儿进了房,只瞧这房里也是没有一丝的脂粉味,挂在床上的帐子,也不知谁用过,在角落处贴了巴掌大一块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