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郡主[第1页/共5页]
可儿身边还放着一堆开米大花朵的桂花枝条,她这短短十几年,碰到的最凶悍的人,也不过就是周瑞家的一流,现在跪在刀口舔血的南安老王爷面前,颤抖着说不出话,好半天嗫嚅道:“奴婢瞧着中秋了,想着虽不能回家,也该、也该……”
女孩子?迎春听了,立即起家走到那小公子跟前,瞧见他下巴高高地翘起,仿佛在等着看她的好戏,就趁着他不防备,抓着他的臂膀,脚下一绊,便将他跌倒在地上,低头觑见那唇红齿白,年纪跟她仿佛的小公子被摔得懵住了,内心过意不去,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mm来了?我说可儿如何在这边呢。”贾琏拿了一方十样锦汗巾子擦着脸颊,瞧见贾赦冷着脸,忙收了脸上忧色。
这红台下下,因今儿其中秋,大多数将士回了家,就只会聚了约莫八百人。
只听屋子外可儿嗳了一声,“琏二爷,这是女人的甘蔗汁”,话音落下,就见贾琏满脸绯色,眉飞色舞地跨步出去。
——怕是贾将军受不住虎帐贫寒,把小妾、女儿都带来吧?
贾琏忙堆笑说:“老爷一走,老王爷连着赢了七八个球,欢畅得了不得,直申明儿个还要打球呢。”
……
可儿最后闻声内里的呼喝声,忍不住有些心惊胆战,待过了两三天,再听就不感觉如何;又过了七八天,一时没闻声那呼喝声按着时候响起,反倒有些不风俗;比及了八月十五这一天,一大早的,还不见贾琏来接人,内心迷惑得很,瞧这屋子光秃秃的四壁,不觉想起贾珠在时,一屋子姊妹热热烈闹过生日的场面,轻叹一声,忽地想女人在这大营里也闷了大半个月,猜想她也感觉无聊得很,昔年她曾经亲手给贾珠做了一样桂花馅的月饼,很得贾珠的欢心,既然现在跟了女人,不如也去做来,献给贾赦、迎春父女,讨他们欢心还在其次,要紧的事本身有个差事,就不如许百无聊赖了,丢下一句“女人且等着我吧”,就回身向外去。
跑到校场前高高的红漆台子边一瞧,公然贾赦涨红了脸抱着拳单膝跪在台子上,百口莫辩地瞅着可儿;可儿眼泪涟涟地把头低着,好似一身在贾珠跟前无往倒霉的手腕派不上用处一样,面上比贾赦还委曲,若不知情,还觉得她是被贾赦强掳了,藏在虎帐的呢。
贾赦没听出言外之意,捋着髯毛,赞美地望着贾琏,“更加地会办事了。”略顿了顿,又问,“刚才的马球打得如何样?”
迎春揣摩不出南安老王爷哪来这么大感慨,但这小郡主是南安王爷的女儿,瞧这气度又不像是庶出,那么南安太妃年纪该当也不大,顶多四十多;如此,现在在南安王府当家的南安郡王一准不是南安太妃的亲生儿子。这么看来,中秋佳节的,南安太妃不先跟南安老王爷说一声,就带了女儿来西山,也是“家家有本难经的经”,不得已来寻南安老王爷给她做主?如果如此,虽是庶出的,但拿着“同病相怜”四个字,倒是能跟这位小郡主靠近一二。
“谁敢撵了女人走?”可儿笑了,眉眼里还带着两分国公府珠大爷身边第一人的傲气;回想贾珠屋子里堆积的绫罗绸缎、感染的芬芳香气,只觉这屋子实在住不得人。
可儿忙赶着服侍迎春沐浴,待她坐在木桶里,才想起这边没有迎春的衣裳,正想着,就听糊了粗糙一层纱的窗子外,费大喊:“可儿,你出来,把神武将军给女人和你买的衣裳捎带出来——真没想到你这丫头值那么多银子。”
南安老王爷瞥了一眼,眼皮子一跳,心说她如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