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过墙梯[第2页/共4页]
贾母瞧贾琏对劲,嘴角嘲笑连连,她一把年纪的人,还能被这小手腕刁难了?哽咽着说:“我一把年纪的人了,内心要的,不过是儿孙环抱膝下罢了。先前你爷爷没了,内心悲伤得过分,才起了叫你父亲跟你叔父分炊的心机……现在瞧着分炊了,家里怪冷僻了,据我说,还是别分炊了。老二媳妇,打发人,把围住东边花圃子的隔断墙拆了吧。”
贾蓉、贾蔷两个忙见机地一个带着人向东、一个带着人向西地去守街门。
“赖嬷嬷,您老如何过来了?”贾珍嘴里问候着,两只眼睛还黏在那“一等将军府”五个字上,揣摩着“敕造宁国府”的牌子既然丢了,那“威烈将军府”的匾额,天子筹算甚么时候给他送来?
“开口,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这会子了,你还痴心妄图皇家会把‘敕造宁国府’的匾还返来?”贾母厉声呵叱。
十几年里早风俗了,贾琏腿一弯,就要给贾母跪下,偏迎春抱住他的腰,怯怯地说:“老祖宗快别哭了……就把这匾摘了,挂到兽头大门上就是……不、不然,那两只石狮子,也还给老祖宗。”
但她虽明白那里出了不对,但如果就那么认下来,一准会逞得贾赦、贾琏父子两个飘飘然忘乎以是,更加不把她看在眼里。如此,只能跟贾珍众口一词,将这不对推到贾赦头上。
“珍儿!”贾母厉声呼喝,就怕贾珍一句话点醒贾琏。
邢夫人稀里胡涂的,只当扒了墙,她这大太太又能顶替了王夫人主持中馈了,喜滋滋地承诺着,扶着贾母一面向兽头大门走,一面叮咛贾琏,“帮着你二太太些,别叫你二太太一小我受累。”
贾母一眼看出贾珍的心机,叹了一声,“珍儿,将那心机歇了吧。大家自扫门前雪,哪管别人瓦上霜。亲戚们只当我们家做了甚么十恶不赦的事,怕沾上干系,那里肯管我们的事?这事,不能往大了闹,只能当作家务事措置了。”
“……当真没体例了?求亲戚们联名上书,将老国公的功劳说一说……”贾珍抓住拯救稻草一样,膝行到贾母跟前,虽说今时分歧昔日了,但镇国公牛家,理国公柳家,齐国公陈家,治国公马家,修国公侯家,缮国公石家这六家的国公府牌子还挂着,一定不会因为“唇亡齿寒”,联名为宁荣二府上书陈情。
贾琏含笑看向哭哭啼啼打压他的贾母、王夫人,“依着律法,正五品的官员,家里不能有三间的大门、大门上不能有红绿琉璃,不能有正五间的厅、正五间的堂,不能有那十几间的住房,七八进的府邸……就连重新打造个石狮子,石狮子脖颈上的璎珞也要少上很多呢。”
贾珍内心一喜,他一小我独臂难支,虽有气也不晓得如何清算贾赦这一家子,有贾母来为他做主,那最好不过了,回身瞧贾蓉、贾蔷还愣着,嗔道:“你们站着不动,是要我亲身去守着街门?”
贾母老谋深算的眸子里的眼泪一下子就干了。
这一声后,就如接了圣旨一样,宁荣二府的下人堆笑着陆连续续地散开了,点头晃脑地群情着这一大早的变故。
“老祖宗,我一向不在这边……大老爷干的事,可不赖我。”邢夫人哽咽着,急着推委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