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曲终人聚(二)[第2页/共2页]
国君一逃,顿时军心大乱,泱*队不战已经溃不成军。
走了好久,他才走回旧屋,身上被汗水浸湿,他换了件落尘之前做给他的薄弱青衫,坐于书案前,又拿出默影为他汇集的有关魏苍然的信息,一字一字去读。
那天,落尘分开了邺城,走之前,她瞥见周国的军队规律严明地走进皇城,不杀不夺,连街边未收起的菜摊也未曾碰触一下,仿如果回到本身的家国。
悠远的浮山,朝阳升起,宇文楚天缓缓走下山颠,身子挺得笔挺,每一步却走得很慢。
可现在,她在等候,而他却仿佛已从这个天下消逝。
她不能走,她走了,他就找不到她了,他就不晓得她爱他,她在等他……
周帝宇文邕?他为何要这么做?是念在他们的叔侄情分,还是另有启事?
虽是初冬,已是凄风凛冽,虽是满天繁星,面前却光芒黯然。退色的影象在这一刻变得清楚,早已惨白的誓词这一刻变得刺耳。
他的落尘,他的浣沙,他爱过、也负过的女子,是那般夸姣。他已别无所求,只望当尘沙落尽时,她守着那份等候,好好活在这世上。
夜,本该是华灯初上,而都城里再没有万家灯火,只剩萧府的一盏孤灯在寒冬里摇摆。坐在床上,落尘抱着膝盖缩在冰了的被子里。明心问她:“蜜斯,为甚么你不走?你还在等甚么?”
他曾拥吻着她的身材,对她说:“我们永久不会分开。”
一夜间,城破,国亡,曾盛极一时、幅员广宽的泱国至此成为史乘上的一段过往。
浮山竹林,曾是他舞剑的处所,若水之畔,曾是他们玩耍的处所。千年的鹅耳枥树下,她曾经许过的心愿:与他存亡相随。这里的每一处,都留下了她曾经的影子,他闭上眼,仿佛还能闻到她的味道,仿佛还能瞥见他背着她,走过熟谙的巷子,仿佛还能闻声她的轻唤:“哥哥!哥哥!哥哥!”
动乱的时势,破败的江山,任谁也没法再挽救这个残局……
他曾每日背着她去看日落,对她说过:“小尘,我会平生陪你看日出日落。”
“沙儿,你要跟我们走……实在,是宇文楚天让你皇叔送我们回苗疆的。”
“嗯。他让我转告你,他现在另有些事没有做完,等他做完了,就会去苗疆找你。”
作为楼兰国最后的一滴血脉,他已有力再做甚么了,他现在独一能做的,就是让苍暮和夜枭一起安葬,永久没人晓得苍暮究竟是谁。
泪在冬夜里结了冰,而她还在守着他分开的处所,等着他返来。
他临走时,曾说过:“小尘,等我,我会返来接你。”
他点头,抽回被默影扶住的手臂,持续走在湿滑的山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