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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惊心动魄的宫廷权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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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惨绿少年(2)[第1页/共3页]

一字一句如同裂雷普通,落入定权耳中。定权只觉手足冰冷,半晌才颤抖着举起了手,指着许昌平问道:“你如何会晓得?你究竟是何人?”

他迄今不肯松口多吐一字,许昌平只得感喟道:“现在情势,将军在外,殿下留京,陛下欲以殿下束将军;而将军欲以殿下抗陛下,殿下身处其间,死力调停之余又要运营自保,风波险恶,行路艰巨,可想而知。李狱以后的祸事固为远虑,如剑悬顶,涉及将来。而李氏齐藩之祸却属近忧,如剑指喉,危及眼下。殿下先谋保全,再图将来,策划贤明,见地长远,岂是臣能够全然明白的?”

他昂首看了定权一眼,右手按了按膝盖,方嘲笑道:“外有强将,内有强相,卧榻之侧,酣眠虎狼。殿下如处其位,能够得一夕安寝?”

许昌平抬眼望着定权,见他嘴角衔笑,一双黯黝黝的瞳人倒是冰冷的,半张面孔叫窗外落日映得血红,半张面孔却覆盖在屋内的暗影中。如许一副描述,如果至心笑出来,不知当多么教人如坐东风,但是现在这模样看上去,便同看现世鬼怪一样,凉自心底。他如果个闲散宗室,现在或者便可拥美唱和,赌书斗茶;如果个平常仕子,便可踏青走马,结社会友;若只是个贩子小民,亦可闾里相聚,把酒言欢。宫墙外的六合,宫墙外的人生,那么广漠,那么自在,但是他却只能站立于这满院紧闭的残阳当中,带着没有半分笑意的笑容,谨慎翼翼地防备着靠近本身的每一小我。

许昌平道:“臣朽木驽马,不堪承重驾远。所幸者不过职事便当,位近前星,若可效犬马奔走之劳,则臣或可堪一用。”

许昌平在室内踱了几步,见陈列并不豪侈而干净却如明镜台,设想他平素为人,不由笑道:“殿下若硬要臣说根据,臣愚笨,只敢妄测比方本朝前星正位本在延祚宫,间隔臣奉职的新衙门仅隔一道御沟,一堵宫墙,可臣本日谒见殿下之所,为何却在此既无水亭,亦无火箸之处呢?东宫补葺两年前便已完工,陛下何故迟迟不诏殿下还宫,何尝没有给殿下行便利的苦心在其间罢?”

定权还是不置可否,淡淡问道:“本日之语,本宫并未听到,或者本宫此处人亦未听到,则主簿何所求?”

许昌平道:“这恰是臣接下来要说的。臣深知六部处所,皆有殿下旧臣。只是殿下此后必当如临渊履冰,不成轻信半人。凡事件须详察细访,躬亲考虑,便是臣本日这番话,也请殿下细心揣测,然后决定去存。这西苑虽无亭榭,却要有池壕勿放风雨入,勿放波澜出。”

许昌平终是叹了口气,低声问道:“殿下但是有过一个女弟,谥号咸宁,续齿为定,闺名讳柔,小字阿衡?”

许昌平亦点头,道:“陛下信否,决于陛下。殿下为否,决于殿下。臣说的本就不是一事。殿下尽力至此,此中艰巨辛苦,臣不敢思且不忍思,若因为这点面子上的事情给了别人话柄,则臣深为殿下不直。”

许昌平站起家,大略清算身上打扮,行至定权身后道:“陛下欲除李氏,效周天子直掌六卿以抗外强之念,想来并非起自这一二载,不过是借着殿下的处境和人事,坐得其成罢了。只是此役实施,殿下在明,而陛下处暗,此役一毕,恶名尽数殿下,而隐利归于圣上。臣妄忖殿下的委曲和不平,怕不止于藏弓烹狗,更在祸由自揽,却毕竟不免与人做嫁。”

许昌平一笑道:“此等国度大事,便非臣一芝员芥吏所能置喙的了。或者殿下操心补救,即便不能做到无益于陛下又无益于殿下,或能做到有害于陛下亦有害于殿下,于陛下处免生很多枝节不说,则李氏一事,说句贩子铜臭之语,到底得利多些的还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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