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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惊心动魄的宫廷权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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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惨绿少年(2)[第1页/共3页]

定权大笑道:“民气原非如此,世情原非如此,主簿设身处地,或可谅本宫之多虑多疑。主簿不明言委曲,本宫如何敢倾慕依靠?主簿既已抛家舍业至此,缘何反不敢开诚布公,推心置腹?”

定权微微点头,自嘲一笑道:“今上圣明。”

定权目视远方,很久方抬手道:“主簿起来发言。”

许昌平站起家,大略清算身上打扮,行至定权身后道:“陛下欲除李氏,效周天子直掌六卿以抗外强之念,想来并非起自这一二载,不过是借着殿下的处境和人事,坐得其成罢了。只是此役实施,殿下在明,而陛下处暗,此役一毕,恶名尽数殿下,而隐利归于圣上。臣妄忖殿下的委曲和不平,怕不止于藏弓烹狗,更在祸由自揽,却毕竟不免与人做嫁。”

许昌平道:“这恰是臣接下来要说的。臣深知六部处所,皆有殿下旧臣。只是殿下此后必当如临渊履冰,不成轻信半人。凡事件须详察细访,躬亲考虑,便是臣本日这番话,也请殿下细心揣测,然后决定去存。这西苑虽无亭榭,却要有池壕勿放风雨入,勿放波澜出。”

定权还是点头咬牙笑道:“主簿这话还是不近道理果如主簿媒介,或者在主簿眼中,本宫竟然愚顽至斯,不察陛下圣意而甘为逐兔喽啰?”

他迄今不肯松口多吐一字,许昌平只得感喟道:“现在情势,将军在外,殿下留京,陛下欲以殿下束将军;而将军欲以殿下抗陛下,殿下身处其间,死力调停之余又要运营自保,风波险恶,行路艰巨,可想而知。李狱以后的祸事固为远虑,如剑悬顶,涉及将来。而李氏齐藩之祸却属近忧,如剑指喉,危及眼下。殿下先谋保全,再图将来,策划贤明,见地长远,岂是臣能够全然明白的?”

他昂首看了定权一眼,右手按了按膝盖,方嘲笑道:“外有强将,内有强相,卧榻之侧,酣眠虎狼。殿下如处其位,能够得一夕安寝?”

许昌平道:“现在六部,吏刑多亲殿下,枢部则控于陛下,工部不敷论道,礼户事不关己,扭捏无定。钧衡之位毫不成如陛下之愿悬而废,中书令若成虚位,则三省皆不免成空中楼阁,陛下直掌部中大政庶政,冢宰为六卿之首,首当其冲的便恰是张尚书,陛下届时岂能容他?他一旦摧折,则殿下断臂矣。钧衡之位亦毫不成如殿下之愿举而存,便是一时得由张尚书领衔,将来一定不成李柏舟第二。”

许昌平拱手道:“朽木驽马,不敢望腰黄服紫,亦不敢求汗青遗名,若今后得伴鹤驾,再登楼览月,则臣愿足矣。”

一字一句如同裂雷普通,落入定权耳中。定权只觉手足冰冷,半晌才颤抖着举起了手,指着许昌平问道:“你如何会晓得?你究竟是何人?”

定权点头道:“主簿另有甚么话,无妨全都说出来。”

见定权沉了脸,又嘲笑一声道:“臣知殿下心内不豫,以臣易地臣亦不豫,但请殿下听臣把话讲完。陛下为父,则殿下子逆父为不孝;陛下为君,则殿下臣逆君为不忠。殿下今后得承大统,万里同风,史笔捏在殿动手中,这毕竟不详确枝末节。但现在江山还是陛下的,殿下就不怕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扣下来,辱身生前不说,百世以后,那个还能得知当日之情?谁还会知殿下亦有勉强,知天心亦有不明?”

定权阴霾地望着面前之人,心中惊慌到了极处,言语反而安静下来,“本日之语,本宫并未听到。只是主簿就本信赖本日之语,本宫此处人亦未听到?”

许昌平一笑道:“此等国度大事,便非臣一芝员芥吏所能置喙的了。或者殿下操心补救,即便不能做到无益于陛下又无益于殿下,或能做到有害于陛下亦有害于殿下,于陛下处免生很多枝节不说,则李氏一事,说句贩子铜臭之语,到底得利多些的还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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