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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惊心动魄的宫廷权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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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夜雨对床[第3页/共4页]

他一手食指按着睛明,两眼下俱是郁青色彩,颇显疲态,许昌平亦知他这几年来劳心劳力,实在过得不易。想了想,矜持茶筅击拂,一边问道:“长州可有军报返回?”定权道:“将军才去半月,便有信也没有这么快到京。”此言未虚,眼下战事初起,局势未明,确切不好冒然筹算。许昌平沉默了半晌,只得临时安抚他道:“陛下此举,只是担忧再出靖宁二年时的战态。殿下极力办理好此事,便也得算成绩首功。何况现在另有皇孙承欢膝下,便为此陛下亦不成不容情。”定权侧耳听那窗外滚滚惊雷,笑道:“主簿几年前见本宫,还曾说过功至雄奇,即为罪由。陛下宠嬖皇孙不假,这几年待本宫优容亦不假。只是凡人究竟难窥天心,雨露雷霆常相随相依,陛下始终不使赵王之国,也正在明白奉告我等此意。”

许昌平回望身边衣物,见公然只是平常衣物,除用质料讲究,形制却无特别之处,游移了半晌,终将手中书册放在一边,解落湿透的外袍,将干衣披在肩上,却不管如何不敢再结系衣带。定权见他换好衣服,这才起家,将书册顺手搁置于一旁书案上。那是一卷《楚辞集注》,许昌平遂笑道:“令飘风兮前驱,使冻雨兮洒尘。殿下也有这等雅兴。”定权浅笑道:“‘雅’字谈不上,不过读读书,稍使我心安罢了。”许昌平笑道:“前人云阴雨日乃时余,恰是读书好时节,臣这一来倒是滋扰了殿下的闲情。”定权点头笑道:“焉知听君一席话,便不是胜读十年书?”正言语间,周循入内奉茶,定权叮咛他道:“茶便不必了,你去将茶床设好,再去取一饼小龙过来。”

他虽在殿外清算了半日仪容,待入内之时,不过是膜拜施礼,再复起家之时,脚下又积了一摊雨水。现在表里衣衫全湿,襥头一翅已弯,犹在滴滴答答向下滴水。定权与他结识数年,从未曾见过他这般狼狈模样,不知为何,心中反觉比平常更可靠近,待他站立定了,指着他官帽笑道:“主本子不是逐俗之人,为何也这般恋慕林宗故事?”许昌平微微一愣,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本身的冠戴,忙又拱手道:“臣失礼。”定权望了殿内一眼,见只要几个靠近之人奉养在侧,遂点头道:“你跟我来。”

但是,在这天心同民气一样潮湿阴暗的气候里,他感觉,他还是情愿具有这一份能够洞察藏匿,乃至能够招来祸患的聪明。

许昌平这才想起所来事件,起家行至案边,将照顾书册中所夹一页纸张取出,奉与定权。定权草草看去,其上是几个新晋御史的名字。许昌平见他读完,自主将纸张取回,在风炉上引火烧掉,道:“只恐赵藩并不放心做陛下弈具,亦想做弈手了。”定权嘲笑道:“他的这般造作,连本宫也晓得二三分,陛下岂能不察?不过听任他游戏罢了。”许昌平点头道:“赵藩这几年居住都城,闭门不见一客,唯以书画为事,交通外臣,全赖他府中一谨慎内臣。在千人万目之下算是做到了十成恭谨,陛下虽心知,临事却也一定能挑出他的把柄,这是一。待将军功成之时,亦是其之藩之日,贰心内天然明白此节,却如此大费周折来往乌台官员,想必暗室之谋已非一时,殿下不成不防。蠹啄剖梁柱,蚊虻走牛羊,乌台虽非要职,却须知人言可畏,舆情如水,载舟覆舟皆有前例。殿下莫非忘了靖宁二年之事和……”游移半晌,终仍直言道:“冠礼之事了吗?”定权手中的茶杯微微晃了晃,对着面前的茶具呆了半晌,方叹道:“我这一干兄弟。”成心偶然看了许昌平一眼,啜了两口茶,心中记怀旧人,娓娓道,“卢先生是当年文章魁首,彼时翰林和乌台中倒有多数是他弟子故旧,现在其人不是序迁入部入省,便是多往处所任职。经你这一提,我倒是才想起此节来。其间旧人拜别,倒叫宵小之徒钻了这个空子。”闭目听了半日风雨声,不知忆及何事,忽又开口道,“现在不比当年在外便宜,本宫举手投足皆在人耳目之下,与外臣会晤,欲瞒过陛下难如登天。省部内我自有主张,只是其他诸事,还要劳主簿吃力。”许昌平明白他言下之意,垂首道:“臣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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