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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惊心动魄的宫廷权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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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都耦国(1)[第1页/共3页]

顾思林终究开口:“殿下本应当有个远亲哥哥的。”定权的目光俄然灼灼地投向了他,面色却俄然白得骇人。顾思林不敢看他,低声道:“先皇后归于宁王府的第二年,肃王也悄悄纳了个侍婢,固然没有给她侧妃的名分,却有系臂之宠。”定权不明白他究竟想说甚么,一时只觉背上的伤,不管动与不动都是痛得发僵,心中也莫名烦躁起来,想开口催促,又硬生生按捺了下去。很久才听顾思林持续说道:“先皇后在室时,夙来与她最亲善,同业同止,如姊妹普通,最后却并没有把她列在随嫁的侍媵当中。直到一年以后,我才明白了此中的原因。”定权愣了半晌,方将这两句话的因果关联在了一处,一股惧意模糊从心底的最深处升腾了起来,不安地向前挪了挪身子,颤声问道:“母亲……皇后缘何要这么做?”顾思林却并没有答他的话,低头道:“皇初四年元月,宁王妃有娠。这于宁王是锦上添花的丧事,因为到三月里,先帝就囚禁了肃王,固然还没有旨意,但是天下人都晓得,将来的东朝必然是宁王无疑了。”

定权的满身已没有半分力量,脑筋也是越来越沉重,再也没法多作半分假想,只能呆呆问道:“是如何回事?”顾思林缓缓摇了点头道:“宁王厥后才晓得,王妃并没有进宫,而是暗里去了宗正寺。臣至今也不晓得王妃是如何出来的,和那人又到底说了些甚么,只传闻出来时还是好端端的,走到了宫外的阶上,却俄然晕了畴昔。两旁的宫人没有拦住,就让她直摔了下去。王妃醒过来,也一句话再没有提过,只是要臣偷偷送走了肃王的阿谁侍婢。”

定权俄然喊了一声:“娘舅!”没有下文,却如匕首一样高耸地插进了顾思林支离破裂的忆述中。顾思林缓缓抬开端,问道:“殿下还要听下去吗?”定权的手指狠狠地扣进了镣上的铁链中,嘴唇颤抖数次,在吐出一个“不”字之前,又木然地点了点头。顾思林望了他一眼,低声道:“蒲月尾的一天,是在午后,王妃俄然说要进宫给李贵妃存候,但是被人送返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宁王守到半夜……如果阿谁孩子没有出事,就是陛下的宗子,是殿下的长兄。六月,肃王自裁,宁王也纳了头两个侧妃,次年就有了殿下现在的两个哥哥。”

暗中的昏黄中有人在悄悄呼喊他:“阿宝,阿宝。”环绕开去,便如佛音梵曲普通。这是他的乳名,母亲握着他的小手,在纸上写下了这两个字,笑着对他道:“这就是你的名字。”回过甚来,是父亲阴沉的脸,他固然惊骇,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不叫定权。”他想当真奉告父亲,我不叫定权,我叫作阿宝。但是父亲的挞伐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耳边是父亲厉声的斥责:“你叫萧定权!”隔了十数年,在一样的惊骇和疼痛中,他终究想起了本身哭嚷挣扎时没有听清的这句话。

本来如此,本来或许轮作歌的人都不清楚,这此中竟另有如此诡密的暗合。本来那夜父亲变态的暴怒,并不是在做戏。定权的手指搅进了铁链中,越扣越紧,指尖处挣扎出了一片没有赤色的青白。啪的一声轻响,食指的指甲已经连根拗断于环扣当中,鲜血是过了半晌才俄然迸收回的,溅得袍摆上星星点点,皆是血痕。他微微皱眉,试图将那血渍从衣上拂去,哈腰时才俄然想起,本身早已经一身都是如许的血污。枷锁跟着每一个轻微行动,沉沉撞击出声,生铁的冰冷,将他的双手灼得生痛。这本是死物,独一的用处只在于明示罪孽,天然不会给佩带者留下半分廉耻。但是他现在一心想的,是如果伸不脱手来,就不能替代下这身肮脏破坏的衣服。竭尽尽力地挣扎,他手上负载的罪孽却还是岿然不动。究竟有多沉重,究竟有多安稳,为甚么挣不竭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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