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南园遗爱（9）[第3页/共3页]

许平君跪在廊下，头顶满水的碗，带着哭腔问：“爹啊，时候到了么？我手抖，摔了碗你可别怪我呀。”

许广汉因觉刘病已口音不太对，便问：“病已，你不是长安人氏？”

艾小妍咋咋呼呼唤起来：“还不是我们磨蹭了这很多时候！哎，怪怨彭祖的，话这么多。”

刘病已待不住，一会儿蹲，一会儿站起，在她面前踱来踱去。又过了会儿，他再摸索着去捧她的碗：“平君，你累了就拿掉吧。”

“当然能，扭归去不便好啦？”许广汉也是个诚恳人，见刘病已怯怯的，瞧着怪不幸，便说：“忍着点啊，一会儿便好啦。”

许广汉没睬她，屋里忙着接待掖庭令张贺。

“哎呀，你咋不早说？小孩子打闹动手没个轻重！别的不说，人家如果哭天抹泪上你家府上闹去，那咋办？不说他们在不在理吧，这闹起来了，张将军面上总会抹不开，那不又得拿你出气么……”

张彭祖推她：“小丫头，你话也很多呢。”

待吃完饭，刘病已便想起极首要的事，这一行与娘舅史恭走散，这几时也不去寻他，娘舅必是急了。他在长安人生地不熟，自个儿去寻怕是有些费事，因问：“问许伯伯一事，劳烦……”

刘病已放下碗，笑了笑：“我生在长安，厥后家道中落，便搬到鲁外洋祖母家。这才刚回长安。”

许广汉叹了口气：“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啦。那还是孝武天子在位时——戾太子及冠，孝武天子为之建博望苑，使其广通来宾，交结老友。……厥后，戾太子没了，博望苑便也形同虚置。”许广汉停了停，却见刘病已神采已不对了，体贴问道：“病已，你如何啦？”

“那不可，我爹不肯的，”许平君哭丧着脸，“我不知你是皇曾孙……以是才……爹罚我呢，我做不好，爹晚餐都不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