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园遗爱（2）[第3页/共3页]

便念及霍光这多年来忠心耿耿，不忍说了。

灵台丞拱手行谒，叹一口气，犹疑再三，乃说：“此象下臣只能叙，不能‘解’。”这才向太仔细说：“此象……乃环罩天子之气，红光为赤，赤为尊，以云气象，此气尚是初生……”

这宫室之上，赤光不断。

太子仁厚孝义，知星象已出，旧主宾天大限不远。

“……这十多年，朕居建章，傲视天下……阿妍，朕不瞒你，自平君……朕便再也不欢愉，朕无一刻的欢愉。”

烛光下，君王乏累的身影被拖得颀长。

半晌，天子才缓缓起家，长明烛“哔啵”一声爆了个烛花，他似被吸引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支蜡烛。

“君上，二丫是个好孩子。”她吸一口气，沉声道：“当年既有这般遭际，……我们，便也认了吧？若无这孩子，平君当年怕是走得不欢乐……”

“朕夜来多梦，梦见很多人。父亲、祖父，乃至是我那从未见过面的曾祖孝武天子，朕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觉父亲在朝我笑，我谒问祖父、父亲，病已披荆斩棘行至高位，所做统统是对也不对？他们并不说话，只浅笑。朕乃至还会梦见霍光……可向来没有平君，平君美意狠，如何也不肯呈现在朕的梦里。醒来时，里衣贴满了汗。”

这个名字好久未曾落口，她听着，烫疼了耳根子。平君平君……故后名字，多少年汉宫无人敢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