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同声相求(二)[第1页/共2页]
“哥哥也要返来了?”邵子期镇静道。
邵子姜亦温言劝道:“母亲,秋玉纵有甚么错处,昨儿禁足一日也够了。莫说子期念着她,就是娘切身边,又那里少得了秋玉服侍。”
“你这猴儿,竟日里混撒泼,也不知像谁。”沈辛夷轻哼一声,叹道:“罢罢罢,就看在你们姊妹两个的面子上,且饶了她此次。”
沈辛夷绣眉一蹙,轻啐道:“都这么大了,怎的还这般冒莽撞失。叫岱雪带你到前面,褪了衣裳瞧瞧。这女孩子家如果落了疤,但是了不得的。”
“多谢娘亲。”邵子期喝彩一声。
“昨儿你张爷爷带进话来,另有几日,圣驾便可归京。这一应的事情可得紧着办理起来,那里能在这里躲懒。”沈辛夷饮尽盏中余茶,笑道。
“可不是,这离家都几个月了,也不知内里呆不呆得惯。”沈辛夷眉心微蹙,担忧道。
邵子姜抢先掌不住,轻笑出声,屋里服侍着的丫环婆子也皆是笑声一片。
“自是哥哥的事是大事,子期哪能这般不知事。”
邵子期正在炕上,忙唤了岱雪搀住,笑道:“秋玉姐姐如果真想谢我,赶明儿多做两盅核桃酪与我便好。”
沈辛夷瞥了两人一眼,哼道:“你们都是我肚皮里爬出来的,就你们内心那些个小九九,我又怎会不知。”
“恩……”沈辛夷敛袖端坐,沉吟了两声。
本来,这邵子期来别院之意,本就是为了寻处僻静处所祭拜朗月。现下此事已了,故也不再多做痴缠,利落的应了下来。
邵子期眸子子滴溜溜的乱滚,干脆扑身上前,一下子撞进沈辛夷怀里。
沈辛夷那里不知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皆是为了秋玉那丫头讨情,遂神采一板道:“你这泼猴,为了讨情,这是连苦肉计也用上了。”
“那娘亲便饶了秋玉吧。”邵子期笑着凑了上去。
“未曾烫着”
邵子期压下沈辛夷的手,滑头笑道:“无妨事的,只要秋玉姐姐的一盅核桃酪,准保甚么病呀痛啊的都好了,比那灵药还灵呢。”
逾时,便见云儿馋了秋玉进屋来。那秋玉因着昨儿一天水米未进,神采颓唐,晕乎乎的上前伸谢了沈辛夷。
这人间女子忒多情,满腹情思随流水。只可叹朝歌夜弦红颜碎,理鬓欢君花自残。此生已定,再无别途,只希冀来日此岸花开往活路,誓不再为女儿身。
“如何这般焦急,娘亲不是还多许了我一日吗?”邵子期急言道。
“可不是,娘亲也别太疼顾秋玉了。还不紧赶着放出来,给我们大女人赔罪。”
到底是自藐视大的,沈辛夷亦面有不忍,轻声道:“得亏两位姐儿给你讨情,今儿便好好安息一日,等明日再来跟前服侍吧。”
此处短缘已了,欲知这而后又有何胶葛,且听后文细述。
邵子期听子姜这般说,便知云儿也必是求到了邵子姜跟前,当下也不说破。只心内暗笑一声,自接了邵子姜的话头。
沈辛夷听子期这番打趣,也叫她逗得绷不住脸上肃色,不由啐道:“就你促狭话多,半刻都不叫人安稳。”
沈辛夷一指头戳了子期脑袋,责怪道:“这小滑头,就你晓得。你如果喜好这园子,赶明得空了再来,克日里但是不可的了。”
秋玉笑着应下,由云儿搀扶着回房歇息去了,暂无别话。
“说呀,如何不接着说了。”沈辛夷冷哼道。
“是。”云儿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挑帘去了。
世人就此敲定此事,又闲话了几句,便各自散了,自回房中去交代回府事件。
邵子期闻言,干脆蹬了鞋子,爬上炕去。一边殷勤地替沈辛夷捶背,一边阿谀道:“可不是,就像那戏文、鼓词里说的,我如果哪吒,娘亲就是那托塔的天王;我如果白蛇,娘亲就是那持杖的法海;我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