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南极[第2页/共7页]

暴风雪一向持续到第二天，呆在平台上是不成能的了。因而，我在客堂里写此次南极大陆之行的纪行，在暴风雪中戏耍的海燕和信天翁的欢叫声不断于耳。鹦鹉螺号并没有停靠着不动，而是在落日西下的余晖中沿着海岸又向南行驶了十来海里。

我们不在潜艇上时，鱼网已经撒下。我饶有兴趣地抚玩着刚被捕上来的鱼。南极海疆成了大量回游鱼类的庇护地。这些回游鱼遁藏了纬度较低的地区的风暴，但——说真的——却落入了海豚和海豹的嘴里。我看到几条十来厘米长的南极杜父鱼，这是一种淡红色的软骨鱼，身上有青灰色的条纹，还长有尖刺；另有几条南极银鲛，长达三米，身材颀长，皮白光滑，银光闪闪，圆头，喙上长着一根朝嘴里弯的长鼻。我咀嚼过这类鱼的肉，感觉没有甚么味道，固然龚赛伊赞美有加。

回到潜艇上，我把这枚奇怪的企鹅蛋摆设在摆设室的一个玻璃柜里。晚餐，我胃口不错，吃了一块甘旨的海豹肝，它的味道有点像猪肉。然后，我就躺下睡觉，在入眠之前少不了像印度教徒一样祈求太阳的恩赐。

话音刚落，尼摩艇长悄悄地跳到了沙岸上。想必，一阵冲动加快了他的心跳。他爬上了一块倾斜成小岬角的峭壁。他交叉着双臂站在峭壁上，纹丝不动，一言不发，目光炽热，仿佛已成了南极地区的主宰！五分钟的沉醉以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们。

“它们不会伤害人吧？”龚赛伊问我。

方位还是没法测定，这是运气。如果明天还是没法完成，我们只能终究放弃测定我们所处的方位。

“那是。龚赛伊，奉告我，你给这些标致的陆地植物标本分类了没有？”

“好，龚赛伊。”我赞成道。“这两属植物，海豹和海象，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又分为几种。在这里，我们有的是机遇对它们停止察看。走吧。”

中午到了，但太阳一刻也没有露面。我们乃至没法看清它在浓雾前面的位置。浓雾很快就变成了雪花。

“您如何来测定呢？”

我还瞥见，樽海鞘——一种缠绕在一起的软体植物——漂动着长长的灰红色须带，庞大的水母在船桨划出的旋涡中摆布扭捏。

第二天，三月二十一日凌晨五点，我就登上了平台，发明尼摩艇长已经在那边。

我走到他的身边，一声不吭地等候着。中午到了，跟明天一样，太阳没有露面。

“先生，请上来吧！”他朝我喊道。

尼摩艇长还没有露面，小艇把我和龚赛伊送到了陆地上。这里的土质还是一样，都是些火山土，到处是熔岩石、岩渣和玄武石，我没有瞥见喷吐它们的火山口。这里跟那边一样，无数的海鸟活泼在南极大陆的这片地盘上。不过，它们与一群群家属庞大的陆地哺乳植物共同主宰着这个帝国。陆地哺乳植物用和顺的目光看着我们。它们都是些种类分歧的海豹，有的懒懒地躺在地上，有的睡在漂泊的冰块上，有好几只海豹从水里钻出来，或滑入水中。它们向来没有跟人类打过交道，我们走近它们，它们也不晓得逃窜。我大略地预算了一下，这么多的海豹充足几百艘船装的。

“气候有所好转，”他对我说，“吃过早餐，我们登岸寻觅一个便于察看的处所。”

考查过海象城以后，我想该归去了。已经十一点了，如果尼摩艇长能赶上测定方位的无益前提，我但愿能在现场看他操纵。天哪，我并不抱但愿能见到太阳：天涯乌云滚滚，遮住了太阳。这颗爱妒忌的恒星仿佛不肯意向人类揭开地球上这个难以靠近的极地的奥秘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