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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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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 浮尘事[第2页/共2页]

似说中间思,芳沐眼神闪动,却又刹时安静,她是夏贵妃身边的人,皇上及后妃被强驱这里时,服侍的宫人没带出几个,皇上见皇后身边无可用之人,才命她至跟前服侍至今。

天气欲晚,烛火将熄未熄,升腾起一缕残烟。

舜玉原还是满心的惶恐羞惭,蓦地打动地落泪,至今还能忆起朱煜当时的神情,一如他俩初遇时,阿谁眉眼明朗,将她暖慰的清梧少年。

直到窗外那皋比猫儿畏冷的踱着步不见,她才收回视野,却瞅见芳沐仍然垂手默立炕边,遂笑了笑:“你还在这何为?要看着本宫死么?你是见过鸩毒毒发模样的,可欠都雅。”

建武六年仲春一日,首辅沈泽棠满门抄斩。

芳沐照实禀说:“回皇后娘娘,是兵部尚书夏大人,酉时来的,一向候在书房,刚陪皇上回宫去,戌时会在集英殿,观文武百官朝贺。”

半晌,就听得舜玉很低的问:“方才乘肩舆从门前过的,除了皇上,另有谁?他们要去那里?”

院里没有了人,湿漉漉的青石板径,垂垂被一层薄雪微覆。

待她穿过廊芜,掀起正屋的红毡帘子,便见舜玉蜷着身坐在炕上,扭头朝窗牖外看得入迷。

“无妨!正能够同你说几句话。”夏贵妃并不觉得意,芳沐已端来椅子服侍她坐下,又斟上滚滚的茶。

某夜,舜玉乘一抬暖轿悄进入沈府,去见了朱颐的宠臣,首辅大人沈二爷。

宫中或朝堂视田家一案为忌讳,向来讳莫如深。即便先皇偶见她感到提起,也总语焉不详,神情亦是悔恼不已,竟是中了某个权臣的奸计,却又有磨难言。

舜玉噙起嘴角嘲笑:“夏贵妃来早了,再过二刻来恰是时候。”

舜玉为田氏遗孤,从入宫至今数年,零琐细碎拼集出骇人的本相。

“回皇后娘娘,该走的都走了!”芳沐说话一贯滴水不漏,舜玉却听得这话,说的好笑极了,脸上闪现一抹调侃的神采。

.........

舜玉嗅到一股铁锈的鲜腥气,轻拭唇角,血已洇染半张帕子,她是将近死了吧!

今是腊月二十九,天气将黑未黑,窗外的雪,正搓绵扯絮落将个不断。

昏蒙光影在室内渐缓活动,萤白雪光透进薄窗来,浅凝在大炕上,病笃的皇后抻直了腰,温馨安闲地坐着。

夏贵妃轻挑眉,噗哧一笑:“你当我奇怪么?!总没这条命奇怪!”

“倒霉!”嘟囔着站起,朝芳沐瞥了眼,蹙眉道:“你忤着何为,还不快随我进宫去。”

她不吝用美色去助这个男人重回金銮殿,而他,却自那刻起,经心备下一瓮甜毒酒,只等皇权再握时,敬她一杯。

话音才落,一个身着海棠红哔叽披风,满头珠翠的女子已出去,见舜玉好端端坐在临窗大炕上,裹着樱草色洒花褥子,面色除微有些瓷白,与常日并无非常,倒怔了怔,也不晓得在问谁:“还未毒发么?”

芳沐仅踌躇了下,便很快的回声领命,行前去打起帘笼,夏贵妃揩着帕子,一步一慢,走至门边,略站了站,忽儿转头瞥去。

又勒迫朱煜颁下召书,以身恙恶疾为由,允他摄政,再是一番大刀阔斧的殛毙,满朝文武皆成尽忠朱颐的翅膀。

听夏贵妃还在问:“皇后可知皇上作何哄你吃下毒酒?”

院里有几枝梅,几竿竹,几株松,一只皋比猫儿在舔檐尖落下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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