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陆章 睹亡物[第2页/共2页]
周海阴沉下脸来,咬着牙吃酒,连小玉倌也懒得哄了。
她闭了闭眼,再展开,神采已是如常。
走至厅门处,丫环打起帘子,外头已是傍晚暮色。
秦砚宏笑言:“你说就是,何必这般持重!还是我不在这会,你获咎了谁?”
少刻,秦砚宏离席解手,待完事出来,没走几步,却见舜钰等在游廊处,一怔上前问:“表弟但是要解手?再往前就是。”
她略站站,前路愈发昏黄一团,而身后更无退路,正待迈出门槛,忽听优伶声模糊断断传来:“俺那边有落红满地胭脂冷,休孤负了这良辰美景.......只未语泪先流,眼中流血,心内已成灰......!”
魏勋笑着鼓掌,和男童调了座,坐至舜钰身边,命丫环去点亮灯烛,再靠近奥秘道:“你可听过五年前,工部侍郎田启辉满门抄斩一案?”
“此乃大案,父亲又任司吏,我虽远在肃州,却也听闻过。”舜钰想了想,答得平平。
秦砚宏忙笑着打圆场:“今但是十五,好好的喜庆日,说这些倒霉话实在败兴,只怪那田家五女人生得太仙颜,让人把持不住,她要丑些,不就无这些事了么?”
周海本就是游嬉人间,现见到更好的,也就刹时,先还爱得不可的玉倌儿,这会顿如昨日花儿般自心中凋残。
舜钰原还想他要提多怪诞的前提,却本来是做文章,心一松,终有了淡淡笑容:“一言为定。”
他喜滋滋的从拇指处褪下那墨玉扳指,递至秦砚宏手里,低声说:“你同他讲,我也看他非常中意,如若愿委身与我,莫说这扳指借他玩几日,送他爷都没半个不字。”
她大哥田舜吉中了探花,入翰林院编修那日,父亲将此传家之宝送于大哥佩带,警训他于宦海当中,定要戒酒色,德自清,性温润,品刚正。
“你竟能说出这类正理来。”魏勋抚额感喟,周海倒呵呵一笑,世人见他俩神情有所和缓,也都插科讥笑,方把这事对付畴昔。
秦砚宏有些鄙薄他觊觎旁人之物,实丢自个颜面,忽而眸子子一转,拉他衣袖亲热说:“海爷家里希奇宝贝颇多,一个戋戋玉扳指,还不在他眼里,况只是借玩几日,有何难的,我去帮你讨!只是.......”他话锋一转:“只是节后,族里教义塾的先生开课,阿谁老举子脾气多古怪,到时怕是要查我功课,你帮我制篇八股文如何?议题是四书中那句:《孟子.离娄上》中说‘不以端方,不能成周遭。’”
玉倌儿换了身行头,在戏台上唱着《西厢记》,余下的持续吃茶酒听戏,周海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