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肆章 暗周全 (二更,求票票)[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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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钰回至玄机院已是傍晚时分,房里掌上灯,绢荷搬来束腰梅花凳,服侍她坐下,红枣糖茶才吃两口,就听有人来禀话。
忽得想起晨时秦家老宅外,被自个握住胳臂的清秀少年,月白裳,绾蓝巾,饶是端端素雅,瞧着粉面朱唇,只是那眼儿也不似少年,过分水汪了,让他无端的竟感觉,有几分娇媚。
徐泾暗忖沈二方才的神情,实在有点......色欲熏心的感受。
想想火气犹生,嘲笑道:“怪不得早时碰到大夫人,她阴阳怪气的,要给云儿店主李家的说婚事,由首本来在此呢。这丫头把心机暴露给旁人,倒对自个亲娘守口如瓶,我懒得管,随她去了。”
说罢回身要走,舜钰认出她来,是元宵戏宴上,替秦砚昭搬椅的那丫头,逐命绢荷递几百吊钱给她,再送出门去。
沈泽棠深眸一睐,心中天然晓得,昊王将青年才俊留与他用之含义。
她俄然想往祠堂烧香礼佛,念几章经去。
他默了半晌,慢慢道:“昊王是无反心,但若逼得走投无路,定会孤注一掷,暂不去管他,不管他推举的那二人是否合用,我也必得抚植德才兼备者,今后能恪尽所用,翰林大考期近,我已将各府学的荐信细阅过,倒有几个不俗。”
“是在鹤鸣楼窗下,买胭脂的阿谁!”徐泾很快反应过来:“只怕有打扫惊蛇之嫌。”
“无妨!太子部下翅膀现在是愈发放肆,给他们警个醒,莫觉得旁人不知其所为。”沈泽棠眼神一冷,胆敢来盯昊王和他的梢了。
出了鹤鸣楼,沈泽棠入轿,择了条僻净的青石街回府,行走间,将方才于昊王所谈简而告之徐泾,问他做何所想。
倒不敢直言,沈二常日待他甚为宽大,却不表示就能肆意妄为。
舜钰简短说个大抵,状似偶然提起沈泽棠:“秦伯伯恐我被非难,但是知会过他?”
冯舜钰!肃州三试案首,文章做的好。
“皇上会允么?”沈泽棠看他一眼。
徐泾应诺下来,拐过卧梵刹街,便是宝庆胡同,轿夫行走渐缓渐停,抬眼望去,占了半街的沈府朱门已现。
入了房,刘氏单独坐在桌前用晚餐,一碟芦蒿炒面筋,一盘青菜花炒蛤,一大碗煨的浓油赤酱的猪肉,都未曾动,她就着一小方红腐乳,渐渐吃着粳米粥,见是舜钰,号召她坐自个身边,又命丫头去拿一副洁净的碗著来,见桌上无可吃之物,逐笑道:“今吃得简素,你倒来了,下次早些知会我一声,现就凑和吃些吧。”
“天然是不允。”徐泾点头:“太子此棋实在走错,急功近利反过分昭显野心,倒给昊王以备之机,那是个颇能哑忍,并有实足耐烦的本性,而二爷您,只怕想置身事外已难。”
刘氏这才有些恍然:“前日里,她缠着老爷问你的事,老爷未曾多心随口答了,倒是为这个。”
舜钰点头应诺,又欣喜她:“姨母放心,钰儿即去国子监退学,一心只读圣贤书,再不惹事生非。”朝肖嬷嬷暗瞟一眼。
徐泾沉吟道:“太子忌藩王尤以昊王更甚,他文韬武略,兵力强大,且富可敌国,虽无反心,今后对新皇也一定有多忠良。现在太子多次谏言皇上,要求撤藩,若皇上承诺,他继位后不必充恶人,若不允,以他此时胸臆,撤藩削王势在必行。”
肖嬷嬷掀帘迎进,是砚宏房内的丫头,名唤小蝶,走得急了,鬓边汗渍渍的,快言快语道:“四爷让我来传个话,五女人当着大夫人的面,说云姐儿为了你,害起相思病来,大夫人是个多心多意的,指不定要生甚么夭蛾子,你总要谨慎防备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