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页/共3页]
里头云鬟早听闻县衙来人,正叫露水儿出来探听是为何而来,听陈叔一说,马上道:“我要去。”
云鬟本忧愁欲死,现在听了阿宝的话,俄然有些警省,宿世因青玫之死,赔上一个无辜的来福儿,来福家里是以差点家破人亡,但是这一回,来福儿却并不是甚么“杀人凶犯”。
云鬟心想:公然她并不是全知全能的。
先前她记起在鄜州衙门门口瞥见过那一道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影子,她清楚记得,却不敢轻信。
当下林嬷嬷站起家来,现在小狗儿跟阿宝等孩子已经走到门口,猛地瞥见了她,便不敢出去,一个个怯怯地喊:“林大娘。”
阿宝抽了抽鼻子,把碗举高:“我娘叫我送包子来给凤哥儿吃。”
谁知云鬟偷偷抽泣,身子却也止不住轻颤,阿宝正擦泪,却瞧见了,因悄悄推她一把,道:“凤哥儿,凤哥儿。”
且说三人下车,便往内而去,现在县衙外零零散散有些围观百姓,那公差前头带路,陈叔在左,林嬷嬷在右,陪着云鬟一块儿上堂。
及至醒来,待她规复了些神智后,林嬷嬷才对她提起白樘来见的事,云鬟听了,如梦似幻,半晌无言。
云鬟深吸一口气,问道:“像你哥哥如何样?”
吃了孩子们送来的早餐,不觉将要晌午,忽地有个县衙的公差来到,请云鬟跟陈管家去衙门一趟。
云鬟不好再装睡,拿了帕子把泪擦去,便坐起家来,她转头一看,公然见几个小童都是眼红红地,满眼泪痕,而小狗儿手中捧着一个土瓷大碗,里头放着几块黄澄澄的油煎豆腐,阿宝却也捧着一碗,里头看似是两个白面包子。
她呆呆地有些入迷。
小孩子们不懂她在想甚么,还是七嘴八舌地劝她,云鬟望着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眸,眼中虽仍有泪,终究却含泪而笑了。
当时青玫死,陈叔六神无主,林嬷嬷一介妇人、更不是谢家的,全不顶事,且云鬟病重昏沉,对谢二而言,这的确是再好不过的景象,按他的脾气,这时他本该毫不踌躇地完整并吞素闲庄。
真真是啼笑皆非,令民气灰意懒的人生。
但是林嬷嬷的话岂会有假,倘若别人认不得那位大人也就罢了,林嬷嬷但是侯府出身,毕竟有些眼力见地,何况她先前在京的时候也见过白樘一面,且似白大人那种人物,凡是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认错。
帐子内云鬟沉默了会儿,方又将调子放的和缓了些,因说道:“这位大人的为人,天然是最信得过的,但是人家不过跟我们是平常之交,即使是跟都城侯府,实则也没甚么连累的,现在人家好不轻易登门一趟,我们且还不晓得他的来意,就贸冒然托人办事,却叫他如何想呢?”
陈叔自晓得云鬟不是那平常孩童,且跟青玫的豪情又非普通,把心一横,便出去奉告了。
可这些都也罢了。
那位大人如何竟会在此时呈现在鄜州?
林嬷嬷说着,眼睛也有些潮湿,复叹数声:“青玫那丫头是个薄命的,可她虽去了,另有奶娘在呢,我已经跟她念叨过了,且让她放心,我会好生顾问女人的,让她不要挂念,安安稳稳自去就是了……唉,好蜜斯,睡罢。”
林嬷嬷本想禁止,但是看着云鬟决然的神情,话到嘴边,又把那满腹的忌讳体统等尽数吞了归去,只对峙要相陪罢了。
林嬷嬷听她语声寂然,便怔问:“如何不准?莫非是信不过这白四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