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共3页]
阿宝道:“哥哥也是不肯用饭,还要去鄜州大营里找阿谁甚么赵、赵六爷报仇……我爹气得打了他一顿,把他绑起来关在房里头。”
真真是啼笑皆非,令民气灰意懒的人生。
她呆呆地有些入迷。
然不出所料,女孩子还是恹恹地,竟连双眼也不肯展开似的,林嬷嬷又气又疼,正想把她硬拉起来,忽地露水儿在外道:“小狗儿跟阿宝来找凤哥儿了。”
云鬟听了这句,公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油香,小狗儿低低道:“我不敢,你喝采了。”
吃了孩子们送来的早餐,不觉将要晌午,忽地有个县衙的公差来到,请云鬟跟陈管家去衙门一趟。
云鬟本忧愁欲死,现在听了阿宝的话,俄然有些警省,宿世因青玫之死,赔上一个无辜的来福儿,来福家里是以差点家破人亡,但是这一回,来福儿却并不是甚么“杀人凶犯”。
及至醒来,待她规复了些神智后,林嬷嬷才对她提起白樘来见的事,云鬟听了,如梦似幻,半晌无言。
小狗儿忙也停了哭,道:“这也是娘叫我送来的,我娘说青姐去了,凤哥儿内心必然难受,又传闻你不肯用饭,就叫我送了来,我并没有偷吃,你尝一尝。”
当时青玫死,陈叔六神无主,林嬷嬷一介妇人、更不是谢家的,全不顶事,且云鬟病重昏沉,对谢二而言,这的确是再好不过的景象,按他的脾气,这时他本该毫不踌躇地完整并吞素闲庄。
帐子内云鬟沉默了会儿,方又将调子放的和缓了些,因说道:“这位大人的为人,天然是最信得过的,但是人家不过跟我们是平常之交,即使是跟都城侯府,实则也没甚么连累的,现在人家好不轻易登门一趟,我们且还不晓得他的来意,就贸冒然托人办事,却叫他如何想呢?”
陈叔自晓得云鬟不是那平常孩童,且跟青玫的豪情又非普通,把心一横,便出去奉告了。
谁知云鬟偷偷抽泣,身子却也止不住轻颤,阿宝正擦泪,却瞧见了,因悄悄推她一把,道:“凤哥儿,凤哥儿。”
白樘自不会无缘无端俄然来到鄜州,明显他“宿世”也是来过,不过她不晓得罢了——就如这一次她晕厥畴昔,跟他错过,细想“宿世”,青玫早就罹难,她连病了数日……莫非,就是在那几日里,她便如同今次普通,错过了甚么?
阿宝却叹了一声,嘟囔说道:“我晓得凤哥儿必然难过,我哥哥也是如许,这两天总在家里偷偷地掉泪,他虽不肯让我瞥见,我又如何不晓得呢,他们都想青姐姐,实在……我也是想青姐姐的。”说到最后,已经哽咽了。
可这些都也罢了。
谢二本是为素闲庄的财产而来,满脸志在必得,怎会俄然不见了人?云鬟开初还猜是他杀了青玫,以是做贼心虚罢了,但是谢二那人穷凶极恶,似那般丧芥蒂狂的歹人,利字当头,又那里会为点儿“心虚”而舍手拜别?
但是林嬷嬷的话岂会有假,倘若别人认不得那位大人也就罢了,林嬷嬷但是侯府出身,毕竟有些眼力见地,何况她先前在京的时候也见过白樘一面,且似白大人那种人物,凡是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认错。
云鬟听着,便冷静地翻了个身,眼睛合了合,却又展开,眼底又有泪无声滑落,内心却更乱。
云鬟早也闻声说这几个孩子来到,可她现在谁也不想见,更偶然对付,便只是装睡,想他们自行拜别就是了。
云鬟心想:公然她并不是全知全能的。
且说云鬟听了这话,不由霍然起家,道:“奶娘,万不准你轰动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