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页/共4页]
陈叔见状不妙,忙拦住道:“大人,这丫头自昨晚淋雨便着了凉,请大人部下包涵,何况人并未科罪,大人何故如此?只怕不铛铛罢。”
本来这谢二,张奎,老程三人当中,张奎最鲁莽无智,谢二奸猾且蛮勇,但是三人中间机最多最会算计的,却恰是老程。
秦晨是最懂县官心性的,察其言观其行,便晓得大事要不妙了:一个本就带些公允的县官大人,再加上一个口舌锋利最能倒置的老程……试问陈叔跟青玫那里会是敌手?
青玫自不能答,即使不提是去见谁,只说遇见谢二几近被非礼之事,就足以明净尽毁了。青玫心底油煎,内忧内乱,被逼问之下,竟是当堂晕厥畴昔。
老程说到这儿之时,忽地苦苦一笑,竟道:“秦捕头只怕不信小人的话,但是您可晓得,那青玫女人夙来跟我们二爷是有私交的,昨早晨二爷便是被她约了出去说梯己话……不知如何竟死在河里,先前我因见了二爷尸身,狐疑是素闲庄内的人通同青玫动的手……恰好我单身一人孤掌难鸣,唯恐也被他们害了,故而想进城来到衙门喊冤,谁知秦捕头不由分辩把小人拿了来……”
秦晨抬手指着他,他是个朴重的心性,不信凤哥儿那样的人物,手底下的丫头却会如许没出息,但是见老程如此信誓旦旦的,贰心头却阵阵发凉,情知本身是难抵此人三寸不烂之舌了。
县官还未开口,先冷冷地哼了声。
捕快们上前交了签,上头县官皱眉,兀自嫌押回的太慢,仍怒斥了一番,两名捕快不敢辩白,只唯唯诺诺退后,站定了才相互挤眉弄眼、暗吐舌头。
秦晨因他们三个擒又复逃的原因,自发在崔云鬟面前脸上无光,是以竟实在地将这件当作端庄大事来办,便暗里里命所属的捕快、三班衙役们,出行巡查等,要格外留意这三个外埠人。
因而先是张奎身受重伤被擒入狱,谢二又出了事……这日,鄜州城仵作去葫芦河边给谢二验尸返来覆命之时,秦晨正晨起城中巡查,俄然撞见老程神采镇静进城而来,秦晨大喜,上前捉了个正着。
而秦晨万想不到这老程的口舌竟是如此之利,指鹿为马、倒置吵嘴的本领炉火纯青,且脸皮之厚,其心之黑,更是无以伦比。
陈叔早见堂上跪着一人,转头看去,却公然恰是谢二昔日的火伴老程。
青玫道:“陈叔,这回是我扳连了素闲庄了。”她本就因谢二一事吃惊匪浅,又淋雨得病,至今未愈,这会儿也只强撑罢了,说了一句,便只低低咳嗽。
秦晨听了这真假难分的一番话,虽晓得他必定有诈,但见他说的这般笃定,便磨牙道:“你这厮闭嘴,休要胡言乱语,那青玫女人我是见过一面儿的,那里是你说的如许不堪……”
县官一怔,手指摩挲着惊堂木不语。老程却道:“这话胡说!大人是父母官不错,但大人一样是朝廷的官员,食朝廷俸禄,为天子分忧,管的是天下子民的痛苦委曲,莫非只要护着你们本地的人不成?天然是全天下的百姓子民都一视同仁,有罪一概当罚,无罪也委曲不了你!”
县官闻听,微微皱眉,扫了老程一眼,又问陈叔:“如此说来,你也不知这丫头是为何跑出庄子的?”
当初秦晨误觉得“凤哥儿”真是个小公子哥儿的时候,倒也罢了,厥后觉悟过来乃是个女娃子,啼笑皆非之余,心中自是生出些珍惜顾恤之意来,自不肯意叫她受辱。
陈叔愣了愣,本来发言的是青玫,渐渐起家,仍低垂着头,声音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