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道[第1页/共5页]

“既是如此，那浩源看来常常与阿顺一同用饭了吧。”张育德又问。

“阿顺那里能劳烦老爷，与浩源读书乃是一大乐事，不敢再求何物。”阿顺赶紧摆手。

“八月即满一十八岁了。”

韦昌发用僚语对着黄伟嚷了两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智先斥责了昌发两句，竟也憋不住，畅怀大笑。

米酒一碗胸中尽，

“哎哟我的小阿源。”韦存福有力坐起，只得伸手拉着浩源的小手。“你这衣服如何湿成这个模样，又去水边玩耍了？”他那眼神，忽而窜改得尽是慈爱。

那黄伟臊得满面通红，恨不能跳入山路旁的涧中游走。

“那是因为他被欺负惯了，如果像黄家少爷一样身强体健，怕浩源也像他普通咄咄逼人了。”

“智先哥，这教书匠如此不堪用，为何待他这么客气。”昌发边推车边问。

僚家山歌送君听。”

这山间巷子多得是细碎石砾，即便是整天在乡间驰驱的韦智先，也不得不穿上布鞋，才得以在这崎岖嶙峋的山路上前行。

“这昌发男人所说为何？”

只是这桃源，漫是僚家悠远的歌声。

捕鱼捞虾端美酒，

“到是无妨。”张育德笑道，“汉人凡人不善乐律，阿顺如果学得些僚歌，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阿爸要不是生此沉痾，怕是一年都不回安德一次了。”浩源趴在韦存福身上，倒像个三四岁的奶娃娃。

“不要。”智先喝到。言毕，走到黄伟跟前，将黄伟悄悄搀扶起来。

“那浩源少爷倒是相称夷易近人。”

客到家中坐竹席。

农家院落里堆着枯黄的稻叶，想是积累下来的引火之物，或是水牛的粮食。遍野的烁金，愈发光辉得诱人。迷蒙叠嶂的山包，覆盖如有若无的烟。日头微微偏西，山间的云染上了些霞光。这村庄愈发温馨了，有如武陵人家穿行山野碰到的世外桃源。

“那里的话。只是这身子要好全，不晓得尚需几日工夫。这山间事件庞大，老是需求打理。”韦存福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阿爸不要起火嘛，身材还没好利索，怎能又被我气坏了呢。”

“怕是没有，这僚大家家不似汉人，讲究个门当户对。歌会上看上哪户人家，收了绣球前去提亲便是。这智先也未曾提起过。”

门前无甚好茶饭，

“这黄老爷行商之地也就是这桂西一隅，最多到邕州府办些官文。黄先生老父可曾到过这些去处？”

“黄先生莫急，这昌发乃粗暴之人，我已警告他不成欺侮斯文。”智先法度与木车平齐，陪着黄伟闲谈。

“大抵另有二十余里，火线路便宽广了。”智先回应他。

“张先生何必谦善，想先生必是有经纬之才，才气有如此儒雅派头。”韦存福又是一笑，那熟谙的骇人的目光，就又返来了。

“老爷现在只需定时服药，埋头保养便可。饮食之类，切不要再食生物、饮生水，以免虫疾再发。”

“想在溪水里沐浴呢，一时髦起忘了脱去衣衫了。”浩源嗤嗤笑道。

这阿顺才一发声，不知那边人家，竟和出这僚歌的下半。

智先暗自笑了，这二人竟有如此缘分而互不晓得，看来能以此操纵一番。

“好好好，只是你这日日玩闹，既不事农桑，又不习技艺，又不学行商，看你迟早和黄老爷那纨绔儿子一样了。”

“这倒不然，那我学了汉话，今后也能够帮阿爸打理州县政务不是。”浩源捏着韦存福粗糙的大手，又嗤嗤地笑了。

“几两？怕是一钱都炼不出。”智先笑了。

张郎中搭过脉，又去叮咛厨娘把药煎了，而后坐在屋内帮韦存福按捏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