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辩上意姊妹起争执[第3页/共3页]

直到走进沈老夫人院子，如此才谨慎地将嘴角的笑意掩去，瞧着沈老夫人这宽广的大院里，也只要一个买出去没几年浑然没受过繁华熏陶、不算划一的十三四岁小丫头服侍着。

如此微微侧头，“本来奶奶竟是这么个烈性子，奶奶不是说，我们家前头两代的姑奶奶，都是外柔内刚的性子么？”

“谁问你这个？”如初见胡氏领着双桥去摘门上崭新的帘子，抓住如此的手腕，走到西廊下，才说：“你别忘了！那日你在姑祖母家里跟延怀瑾躲在水亭子那说话我都瞧见了！如果你敢耍把戏……”

甄氏机不成失地转移话头，“老夫人，今次延家姑老夫人帮了我们这么个大忙，是不是，该聊表谢意？”

“沈家的事……”如此揣摩着，胡氏、双桥，必有一人晓得沈知行那样叮咛的原因。

如此瞧着没她甚么事了，也要跟着人淡如菊的如是走，却被如初拦住路。

如此醒来后，还未曾见过姑老夫人，更未曾去过姑老夫人家，不知沈知行问这话甚么意义，更不知如何说，就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看他。

“如初……”凤氏并不晓得如是还得了犒赏，站起家来，扭开荷包上的榉木圆扣，将内里两枚梅花银锞子倒在手上给沈老夫人看，就望向跟如是一同出门的如初。

如是握着帕子道：“祖母、母亲、婶娘，如是在贵妃娘娘那，还得了两锭梅花银锞子，约莫有四两重。虽未几，但猜想，也能略解祖母、母亲、婶娘的燃眉之急。”说罢，就解下腰上荷包，将荷包捧着，送到炕几上。

如此不知原因，且从速点头。

豫亲王世子……这位，该当是跟着御驾来到泰安的吧。

“……娘娘晓得我的好？我算个甚么，脚上的袜子都是破的，娘娘会晓得我是谁？”如此也胡涂了，胡氏曾提过，延家除了老夫人，下头的夫人、少夫人、女人，个个都怕染上沈家的穷酸，对沈家敬而远之，哪个会那么乐于助人，帮这么个“大忙”？更何况，这娘娘，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贵妃娘娘，都高不成攀。

如此走来，一眼瞧见门上的帘子换了一挂崭新的金丝藤红漆竹帘，猜着是沈老夫人晓得贵妃要打发人来，特地挂出来撑场面，公然抬脚出来，只瞧着这房里椅袱、引枕到处都换了极新的，敞亮的宝蓝团花椅袱、引枕摆在朱漆剥落的家具物什上，没了安贫乐道的笃定，更加显得局促。

胡氏立时护主道：“夫人，莫非三女人在娘娘跟前答允半天，娘娘还将她当作了四女人不成？据我说……”

甄氏从速地说：“嫂子，绝没那样的意义。”瞥了一眼到处倚老卖老的胡氏，甚是诚心肠说：“嫂子，若当真是娘娘弄错了，若我们不提示一声，错上加错，待娘娘又要见两个侄女，却瞧着人分歧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四丫头，娘娘的犒赏，且留在祖母这。”沈老夫人指了指身边的雕花方面小炕几，炕几上摆着一只莹润通透、略带一点嫣红卷云瑕的白玉镯、并一只绣了蜻蜓点水缀了鹅黄络子的牙白香坠子。

“老爷说得轻巧，借主来了，还不是叫小的去对付……”周成站在太阳地里，瞥见沈知行没了踪迹，重重地一呸，对儿子周先喊：“还不拿了锯子回家睡大觉去？”

沈老夫人叹道：“都别说了，如初、如此，你们就等你三叔从你姑祖母家返来再来取犒赏。该是谁的，就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