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荒唐任务[第1页/共3页]
院内飘摇的廊灯透过镂花窗孤清地穿射过来,琉璃踏着窗花影子绕到前门,蕊儿上前将门拍了拍,那门竟吱呀一声开了,满目一片空寂,就连那独眼婆子都不知去了那里。
蘅薇笑道:“请随我来。”
蕊儿上前两步,就着灯光看清那女子面庞,微讶道:“蘅嬷嬷?”
琉璃不置可否,走到书案旁略站了半晌,不知怎的又下定决计,拿起斗蓬说道:“走吧,畴昔瞧瞧。”
蕊儿怕扰了琉璃,遂出去关了门窗,将一炉子炭火烧得旺旺的。琉璃道:“你一点儿缝都不留,人不都给闷死了?”蕊儿一拍脑门,忙又将侧窗开了半尺。
琉璃忙道:“姨娘请说。”
苏姨娘淡淡道:“大厨房里的程英娘,她是蘅薇的表姐。”
苏姨娘斜眼瞧着,唇角就不着陈迹扬了扬,垂眼合上经籍,又把那笑容垂垂敛住了。“我早听闻九女人胆色过人,又擅机巧,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女人本日既来了,有几句话便想劈面问问。”
到了夜里风雪愈发短长,开门只见成片成片的雪团往廊下窜。除了风声,翠莹在隔壁操着大鼻音唤甜儿端药的声音也不时传来,完了又大声指责甜儿不给她往药里加糖,用心要苦死她。
曾经为何老太太大肆做过法事的内堂现在还是也亮着灯光,雕着吉利快意的镂花大门虚掩着,木鱼声从里头悄悄传来。大门石阶下有个着石青色棉马甲的女子在就着火盆烧纸,头顶螺髻上已覆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蕊儿忙把手炉递给她,拿起伞,又将灯熄了才悄悄出门来。
琉璃低眉扎眼坐了一柱香时分,苏姨娘才俄然停下木鱼,展开眼来。
遵循本来的打算是到了戌正后琉璃假装睡下,等亥初时院里都没了动静才悄悄出来,但是彻夜明显不消了,拜这场大风雪所赐,全部院里晚餐后就已经堕入了沉寂,才出房门,李嬷嬷的鼾声就已震天价传来,而另一边门窗紧闭,想来翠莹与甜儿都已经睡着。
但是琉璃已经呆住,程英娘若管了炉灶,固然不能像收蕊儿一样把她降服过来,但只要琉璃不筹算与苏姨娘为敌,天然比别的人管要无益很多。可这对她来讲,底子是不成能办到的事啊!这个苏姨娘凭甚么以为她能做到?
苏姨娘道:“三夫人将管炉灶的婆子撤了,我要你想个别例把程英娘推上去。”说着她冲琉璃扬起唇来:“这件事若成了,于你也有好处,据我所知,程英娘对你的评价还是蛮高的。你想要探听点甚么动静,会便利很多。”
琉璃伸手接过来一看,只见是只鹅黄色锦缎荷包,上绣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这荷包曾在琉璃身上挂了半个多月,她那里能不熟谙?当下道:“这荷包我是送了人的,姨娘是从何得来?”
苏姨娘眼盯着地下,坐着没动。琉璃不知她想甚么,也不敢打断,便就垂手站在一旁。半今后苏姨娘吐了口气,道:“那日在老太爷面前,你凭甚么以为我会帮你?你就不怕我拿回钗子厥后个袖手旁观?更或者,我反过来诬你是偷我钗子的人?”
苏姨娘神采俄然沉凝下来,“这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恩情,与我无关,九女人可莫要曲解了。”琉璃面上一僵,苏姨娘俄然又缓了色彩,说道:“你本来就是大老爷的骨肉,这个九女人是该你的。你若真有诚恳,倒不如帮我一件事。”
苏姨娘听完,道:“我固然迷惑你何故有这般看破人间似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别的十来岁孩子,但你现在已是何府的九女人,能够不消再为保存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