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金蒿煮雪话鬼灵[第1页/共2页]

荀晋只是点头。

当夜月明，薛、荀二人架起火炉，以幽灵香作柴禾，温酒痛饮。

但是垂垂的，那些声音却垂垂停歇下去，最后完整消逝。

荀晋笑道：“别忘了，前人另有‘围炉夜话’那可讲的都是鬼故事。”

金蒿燃在红泥小火炉中，滋滋作响，同时袅袅升阵一阵青烟，披发着一种极清雅的香气，淡淡弥散在如水的月色当中。

两人正喝酒平淡之间，野地里俄然时隐时现，响起很多孤魂野鬼，夜哭之声。

过得半晌，他又说道：“当初在陕西抓捕幽灵时，我与阿谁老妇人过过招。当时她放出一只黑猫来咬破了为布在半空的网，放走了那些漫天飞舞的鬼灵，我一起却追那老妇人不着。起先，我只道她是用了‘移山缩地’之术，但是这两天我俄然想到……”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仿佛内心仍有很多犹疑。

薛逸一笑，“你道我本信赖，你会舍得把金蒿拿出来替我温酒？你不过想再博一把，看看另有没有甚么奇特的物事给招来。”

薛逸说道：“当然，我也没有完整否定你那些古怪的设法，只是作为旁观者，给你提个醒。我只是感觉，一只猫放着耗子不抓，来管你这闲事，抓那些东西干吗？”

“碗口大小？”薛逸吃惊道，“那怪物固然体型偏瘦，可也不至于从那样的一个洞窟里出入吧？”

荀晋苦笑一下，“塘底都是水和淤泥，洞口极轻易堵住。何况我去看过，那通道不过平常碗口大小……”

荀晋一怔。

薛逸说道：“魔性不深的，多数如同晃栩他们普通，闻着香气，心性垂垂停歇。魔性深的，估计又被你那几个仇家发明，给带走了。”

荀晋说道：“我俄然想到，实在那只咬断了我天网的，才是老妇人本人。或者说，我所觉得的老妇人，实在是那只黑猫，而我厥后穷追不舍的，不过是一个老妇人的虚影，那不过是幻象罢了。”

荀晋叹道：“当时月色洁白，那些画皮又薄如蝉翼，忽隐忽现，本来就显得恍惚不清，她那副模样，确切极易藏身此中。何况，传闻这怪物或许晓得一张非常诡异的催眠之术，想必略施小计，引开我们重视，潜入水池底部，并驳诘事。”

半空里垂垂飘起了雪。

荀晋奇道：“甚么意义？”

荀晋与薛逸分开常府，暂回许宅。

荀晋醉熏熏的道：“你就这么见不得光？”

荀晋苦笑道：“输得太惨，便尽量将敌手想得诡异些，内心才过得去。”

薛逸道：“它们来了。”

“那是？”薛逸用不成思议的目光看着荀晋。

荀晋奇道：“那是甚么？”

薛逸笑笑，“‘三坟’源出史家，后辈子孙，纵渔樵耕读，亦需手不释卷，此乃家训。既读史，便不成能只认野史，很多本相便藏在所谓‘稗官别史’与‘小说家言’当中，这便特别是史家以外，我等‘三坟’之人的事。”

薛逸沉吟半晌，“我将黄栩带离洞窟时，洞底确切有水，不过，除洞口以外，并未见有任何通道通往外界。”

荀晋点点头，道：“那洞窟位置高于水池，我发掘的时候，并没有渗入过一点塘水，但是厥后我主张到，那洞窟底部有积水，多数边上有东西从池底进入洞窟时带入。”

薛逸浅笑道：“自来读书，经史子集合这一部分最是风趣，可惜偏不入流。幸而生作‘三坟’人，不然错过很多出色，岂不成惜？！”

薛逸点点头，说道：“嗯，我也一向在揣摩这个。当初我们诱捕画皮当我，我眼睛一刻没离过黄栩四周，何曾想过那小我会藏在洞底？她究竟是何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