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上）[第2页/共3页]

金。心益慰，视鹑如命。先是，大亲王好鹑[34]，每值上元，辄放官方把鹑

者入邸相角。仆人谓王曰：“今大富宜可立致；所不成知者，在子之命矣。”

子乃急自鬻也？再少靳之[46]，八百金在掌中矣。”成归，掷金案上，请主

粉之金四十两[17]，至今犹存。久贮亦无所用，可将去悉以市葛，克日赴都

衡府仪宾[6]，家中故物，多此格式，因把钗迟疑[7]。一妪来寻钗。王虽故

虎神”，狰狞可畏。庙中羽士任姓，每鸡鸣，辄起焚诵[3]。有偷儿预匿

遂行。购鹑盈儋[29]，复入都。仆人喜，贺其速售。至夜，大雨彻曙。天明，

谁肯以九百易一鹑者！”成囊鹑欲行。王呼曰：“鹑人来，鹑人来！实给六

述。羽士收其钱而遣之。

[18]，可得微息。”王从之，购五十余端以归[19]。妪命趣装，计六七日可

先是，南道初通，葛至绝少。贝勒府购致甚急[24]，价顿昂，较常可三倍[25]。

产，与相依为命，不肯售也。”王曰：“赐而重值，中人之产可致。颇愿之

百，肯则售，不然已耳。”成又目仆人，仆人仍自如。用心愿盈溢，唯恐失

竟然世家。妪夙起，使成督耕，妇督织；稍惰，辄诃之。佳耦相安，不敢有

中资，仅足贩鹑，以商仆人。仆人亟怂之，且商定居饮食，不取其直。王喜，

异史氏曰：“富皆得于勤；此独得于惰，亦创闻也。不知一贫彻骨，而

物也，恐伤吾禽，丧吾业矣。”王笑曰：“纵之。脱斗而死，当厚尔偿。”

据《聊斋志异》手底稿

也[9]。”问：“夫君伊谁？”答云：“故仪宾王柬之也。”王惊曰：“吾祖

夫，自山上来，左臂苍鹰[7]，适与相遇。远视之，面铜青色，模糊似庙门中

目视仆人，仆人色不动。乃曰：“承大王命，请减百价。”王曰：“休矣！

乎？”成俯思夫君。日：“本不乐置；顾大王既爱好之，苟使小人得衣食业，

[5]荐底；草席上面。荐，稿荐，草席。

至愈多，价益下。王以有利不肯售。迟十余日，计食耗烦多，倍益忧愁。主

[4]长（zhàng涨）物：原指多馀物品，此指可偷的值钱东西。长，馀。

渐死。王大惧，不知计之所出。次日，死愈多；仅余数头，并一笼饲之；经

郡城东岳庙[1]，在南郭[2]。大门摆布，神高丈余，俗名“鹰

[3]焚诵；焚香诵经。

[8]课：功课，指寺庙迟早烧香念佛的例行宗教活动，即上文所说的“焚

视囊中，则金亡矣。惊告仆人。仆人无所为计。或劝鸣宫，责仆人偿。王叹

翌日，谓王曰：“孙勿情，宜操小生业，坐食乌可长也！”王告以无资。

王必欲市之，君勿应；如固强之，惟予首是瞻[35]，待首肯而后应之[36]。”

亲把之，自嚎至爪，审周一过，问成曰：“鹑可货否？”答云：“小人无恒

[21]，心畏苦之。待至停午[22]，始渐燥，而阴云复合，雨又高文。信宿乃

[6]千佛山：别名历山，在济南城南五里。隋开皇间因山石镌成浩繁佛像，

诵”。

【注释】

君祖缠绵[10]。君祖殁，老身遂隐。过此遗钗，适入子手，非天数耶！”王

“有愿斗者上。”即有一人把鹑，趋而进。王命放鹑，客亦放；略一腾踔[38]，

时把出，素羽如鹭，神骏不凡。王成意馁，跪而求罢，曰：“大王之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