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汉帝刘宏[第3页/共3页]

张让低眉顺目，不得不站出来：“还请陛下恕老臣直言。”

“陛下百岁以后，年号如果光和，便是73年，老奴一定陪得了陛下，便是程侍郎，也一定如陛下长命，子嗣，权臣……一定有、一定没有。”

“若汉家的江山亡了，汝十常侍首当其冲，便是献削发私，也不免人头落地！”程亮豁了出去，说道“人头落地时”不免一字一顿，声音不入耳，让人不爽。

好久没有人敢如许跟他说话，谈的不是仁义品德，而是这天下。

程亮惊诧，张让一向立于天子身后，降落眼眸，半晌没有动静，形若死人，没想到这一有动静，便是至人于死地。

不动声色的吸气，他不得不制止肝火腾腾的张让，哪怕他这般模样，非常风趣。

程亮咬着唇，思忖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臣无话可说。”

一个内臣一个外臣，和普通的朝臣分歧，他们都是本身的人，特别是寺人。

见天子不言，他大声道：“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启事不过好处二字。有人想做三公，有人想做公，想称王。另有人想取陛下而代之！”

程亮早就豁出去了，来到这大殿，深夜直面天子，又是深宫当中，不免言官不快。

“敢问张常侍家中人可曾买入良田？”

一权臣，招致天下人反对，进而……

朝堂高低，宫苑表里皆是世家的事，他不想再呈现。

向来好管闲事。

“猖獗！言语谋逆，大逆不道，陛下，还请诛杀此僚！”张让忍不住呵叱，他没有传言那般肥胖，也未曾修身养性，放下架子交友外臣，和士人保持不远不近的干系。

刘宏不动声色，二十年的帝王，帝王心术他自学成才，先帝借寺人的手开启党锢，当时他幼年，寺人再开党锢……

但面前人恰是汉灵帝刘宏，甚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主。

他刘宏怕的不是寺人，而是这些满口仁义品德的士大夫。

程亮笑笑，“陛下自当万岁，可朝夕祸福那个可知？陛下现在子嗣是否可当大任？”

此心——当真可诛。

终究，他说：“陛下朴重丁壮，千万岁那是奖饰，陛下当的起。可贼老天一定开恩……”

这程亮究竟是忠还是佞？

出乎刘宏料想，张让未曾呵叱，仿佛堕入苍茫中，半晌未曾言。

刘宏腔调奇特，让程亮摸不准头绪，一咬牙，朗声道：“我大汉自光武复兴至陛下已有一百四十四载，世家大族比光武时强了多少？臣尝闻跨州连郡者数不堪数，百姓百姓比光武贫困何止一二。数年来，天灾天灾接连不竭，百姓流浪失所者浩繁。敢问张常侍，那百姓活不下去了又如何？”

张让不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