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风尘(2)[第1页/共4页]
老兵伸手弹了弹,然后高傲地看了我一眼。
写就写了。
拉措奉告我说,摩梭人的传统民风浓烈,敬老、重礼,老兵陪拉措回泸沽湖过年时深受刺激。
我说:扎西你干吗去?
(五)
“5·28”以后的七个月内,老兵时而昏倒时而复苏,历经了24次大手术,被定为二等甲级伤残,大夫费经心力救治后,笃定地下结论:满身瘫痪,毕生卧床。
拉措挑着丹凤眼推他,咬着后槽牙说: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当日,他们为了应对越军的6月反击,深切敌后窥伺火力装备、弹药基数、换防兵力。方才完成窥伺任务,返程行至麻栗坡,离国境线只要48千米处时,俄然遭受重火力伏击,被包了饺子。
部下的人全都没了,只留下老兵一条命。
说一句推一下,她力量公然大,老兵被推得像个不倒翁一样。
那座小城叫丽江,位于中国西南——边疆云南。
双眼眼膜灼伤
他本来也活不了,第一次打扫疆场时,人们觉得全员阵亡,并无人发明他另有一丝气味。直到次日凌晨,他才被人发明。
他说:把这些钱花在该花的处所吧。
他慌镇静张地跑出一个安然间隔,然后比动手指冲我开枪:biu biu biu……
我真惊着了,白酒啊,亲爹亲妈啊。
右肺穿透伤多处
固然与老兵交好,但我一度以为他开的是黑店。
小扎西长到三岁时,已经是五一街上的一霸,整天撵猫撵狗,还调戏妇女。
在术后的昏倒中,军委嘉奖他为一等功臣,毕生疗养,享用正团报酬。
偶然候,女人就是这么奇异,非论你曾经沧海还是曾惊涛骇浪,她都会成为你前段人生的句号,后段人生的冒号。
一顿酒下来,老兵醉了两天。
他遗传了老爹的基因,爱玩枪,动不动就端着玩具水枪往大冰的小屋里滋,还扔手榴弹,他的手榴弹是蘸水的泥巴块,吧唧一声糊在人身上,气得人半死。
这时的老兵已经独立重生,具有了别的一种人生。
包抄圈越缩越小,平射机枪和火焰放射器交叉进犯,眼瞅着老兵和他的窥伺大队就要全部被俘被歼。
我说:故乡伙,你挣的钱买辆大哈雷摩托都买得起吧,抠吧你就,抠死你!
曾有位报人如我这般机遇偶合体味了他的故过后,把他的行伍生涯撰成数万字的长文。那人也算是老兵的老友,因为事前未打号召,老兵得悉后,找到那人,在文章颁发前绝壁勒马,连人带条记本把人家扔进了河里。
老兵在人们视野中消逝了很多年,家人、朋友、战友,无人晓得他隐去了何方。
八千里江山大地,他两手空空,独行天涯。
他甚么都听不见,不断地中弹,被炸飞,又二度被炸飞,气浪把他挂到了一旁报废的坦克炮筒上。
咣当酒是泸沽湖的土酿,本地古谚曰:三碗一咣当——咣当一声醉倒在地上的意义。
腰椎断2截
光从面相上看,老兵和婶子们至心像同龄人。
全队阵亡,只余他一条性命。
老兵火塘的酒价和菜品订价实在不低,高于丽江古城其他的食肆。说来也奇特,却日日爆满,来消耗的人一边嫌贵一边列队,老兵的银子挣得像从地上捡的一样。
直到很多年后,他故乡的一名亲朋偶然中走进了一家烧烤店……
熊孩子爱捏软柿子,却不敢招惹我,他怕我。
老兵是新半子,按例叩首,一圈头磕完,他快哭出来了。
小扎西乖吗?扯淡啊,我就没见过这么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