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风尘(2)[第1页/共4页]
拿命换来的统统全都不要了,非论是名誉、光环,还是后半生的安闲,顺手抚落,并未有半分沉沦。
穿衣服他也不讲究,迷彩裤一穿就是一整年,被炭火烧出很多小洞,模糊透出底裤,红的,三角的。
一天,他夜里睡觉时,迷含混糊中挠破了肩胛处的皮肤,抠出了一枚弹片。
一顿酒下来,老兵醉了两天。
他是国度天经地义要养一辈子的人,但他断交地以为本身既已病愈,就不该再占用资本。
不一会儿,老兵拖着小扎西黑着脸出来了。
姐姐刚一蹲下,他立马凑上去亲人家,不亲腮帮子,专亲嘴唇,被亲的女人不但不愤怒,还搂住他蹭脸,夸他乖,对他各种心疼。
小扎西乖吗?扯淡啊,我就没见过这么皮的孩子。
翻墙跑了。
小扎西厥后养成了一个风俗,只要一瞥见我,立马提着裤子逃窜,从三岁躲到六岁。
有庙堂野史,亦应有官方修史,何为史?末学肤见,五个字:实在的故事。
老兵来不及细细咀嚼悲忿,酒菜开端了。大杯的咣当酒盛在碗里,干完一碗另有一碗,他是远客,敬他酒的人很多,浓情厚意都在酒里,不干不可,他还没来得及伸筷子,就已经被几个大婶子给灌趴下了,他挣扎着往外爬,被人家揪着衣服领子拖返来,捏着鼻子灌。
八千里江山大地,他两手空空,独行天涯。
有一回,他冲我扔了枚手榴弹,我二话不说冲出去把他的裤子给扒了,然后找了截塑料绳索把他的小鸡鸡扎了起来,他光着屁股哇哇大喊着逃回了家。
我也伸手去弹,成果弹出来半掌热乎乎的孺子尿。
双眼眼膜灼伤
全队阵亡,只余他一条性命。
一谈到钱,老兵就装聋作哑。
我说:故乡伙,你挣的钱买辆大哈雷摩托都买得起吧,抠吧你就,抠死你!
我曾闲来无事毛估了一下他的年支出,被得出的数字吓了一跳,富豪算不上,小财主倒是必然的了。
我实在是看不下了,送他一件牛津纺的天蓝色手工衬衫,他也穿,套在破迷彩T恤内里穿,硌硬得我三天懒得理睬他。
部下的人全都没了,只留下老兵一条命。
关于这段公案,老兵和拉措各执一词,老兵信誓旦旦地说最后是走婚:当年拉措用心叵测,聘请他这个老板去泸沽湖玩,早晨偷偷爬进他的房间把他给办了……他力量没人家大,不得不就范。
腰椎断2截
满身弹片无数
他是汉人和摩梭人混血,标致得要命,特别招女旅客喜好,人家赞叹:哇,好敬爱的小孩儿啊。他立马冲人家招手,奶声奶气地说:标致姐姐……过来。
老兵是新半子,按例叩首,一圈头磕完,他快哭出来了。
胸椎骨断4截
老兵归隐滇西北后,一向以卖烧烤为生。最后的烧烤店不过是个摊位,他当时招募了一名办事员,就是厥后的老板娘拉措。
直到很多年后,他故乡的一名亲朋偶然中走进了一家烧烤店……
熊孩子爱捏软柿子,却不敢招惹我,他怕我。
几近已经稀巴烂的老兵命不该绝,他古迹般地活了下来,这或许归功于他过人的凝血机制,或许冥冥中上天但愿留下一个活口做见证。
当日,他们为了应对越军的6月反击,深切敌后窥伺火力装备、弹药基数、换防兵力。方才完成窥伺任务,返程行至麻栗坡,离国境线只要48千米处时,俄然遭受重火力伏击,被包了饺子。
在术后的昏倒中,军委嘉奖他为一等功臣,毕生疗养,享用正团报酬。
他遗传了老爹的基因,爱玩枪,动不动就端着玩具水枪往大冰的小屋里滋,还扔手榴弹,他的手榴弹是蘸水的泥巴块,吧唧一声糊在人身上,气得人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