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流水无情[第2页/共2页]
秀祺侧过肩膀挡住她伸来的手,忙道:“蜜斯,这如何使得。”这一侧身,伞倒向一侧,中间的顾溪鱼被刺凉的雨淋个正着,“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秀祺说这话的语气那般天然,那般轻描淡写,仿佛再说一个天经地义的事理。然后朝着顾溪鱼咧了咧嘴,又道:“秀书这丫头也是个傻得,因着这事哭了好几日,又受了风寒,这才病了。”
顾溪鱼走的不快,还不住转头望,忍不住抱怨道:“唉,我自个打伞就行了,你偏就要逞强,也不晓得从哪儿弄来这么大把伞。就这么走着,只怕到了母亲那儿,能够直接用午膳了。”嘴上虽这么说着,可脚步却更加慢了。
秋姑是骆夫人的亲信,在奴婢中是极有面子的,再加上她训人也是入情入理,若不是她看上眼的,求她指教她还懒得开口呢。
见顾溪鱼顺服的点了点头,秋姑这放心的分开。
四只手握在褐黄色的伞柄,上头那一双白净柔滑指节纤细,下头那一双因着冻疮初愈微微泛红,指根细弱。
顾溪鱼暗里打量着,秋姑的屋子很整齐,也很简练。她想着先把头发绞干,湿发贴着头皮轻易头痛。她在打扮桌前坐了下来,桌上没有铜镜,她只好凭着感受把发间的饰品一一取下,湿了的长发有些打结,想找把木梳,便顺手翻开了秋姑的打扮盒。
“过桥时,马车为了遁藏劈面奔驰而来的马匹,翻了车,那医女落了水,才化了冰,水流湍急,人一入水便不见了踪迹。唉…”秀祺的声音越说越低,到背面都化作一声感喟。
顾溪鱼颤抖了一下,取出绢帕拭了拭脸,道“不碍事的。就如许吧,挤在一道也和缓些,快些到母亲那儿,我再换件衣裳就成了。”说完她贴着秀祺握住伞柄,加快了脚步。
这个傻字,秀祺说的很伤感,不屑却又恋慕,她不屑秀书那丫头为了个才见过一面的女人哭病了,却也恋慕秀书可觉得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哭病了。
顾溪鱼没想到竟是如许的变乱,愤恚的问道:“桥面窄,车马颠末一贯都是慢行的,哪儿来的马匹在城里奔驰?”
是以秀祺只是一味低着头受训,倒是顾溪鱼有些看不畴昔,扯开话题,道:“母切身子可好些了,我记取今儿是木太医来复诊的日子,秋姑可要提早做好筹办。”
秀祺叹了一声,缓声道:“那医女跟秀书普通年纪,两人有些投缘。谁知前几日圣医堂的医女来给夫人换药,竟然说前次给蜜斯看病的阿谁医女归去圣医堂的路上马车出了事,人没了。”
柔暖的正月,开春后连续半月的阴沉,催的桃红柳绿,莺歌燕啼,一派春日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