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页/共3页]

这不长眼的老天爷，她做了甚么错事，要这般叫折磨她？

窗外的沈拙半晌没有听到顾三娘的回应，他只当她被说中了苦衷，顿时满心绝望，有谁说过女人都是朝三暮四，本来这个让他一向尊敬的顾三娘也是假的。

“可不是。”两人搭了几句话，秦林看到本日的沈拙似是有些魂不守舍，因而冲着他挥了挥手，自是回主屋去了。

正在他发怔时，从内里传来顾三娘唤他的声音，沈拙回过神来，他回想着白日里那妇人说的话，考虑半晌后，开口说道：“她说你不守妇道，怕你带坏了小叶子，故此要将小叶子带归去扶养。”

夜里，外头的风雪声更大了，床上的御哥儿正在熟睡，沈拙站在窗前，他冷静望着劈面屋里的那片亮光，想必这会子，顾三娘还在挑灯做活，他要说的话实在难以启口，只是不说的话，明日那佳耦二人闹了起来，最伤面子的还是顾三娘和小叶子母女俩。沈拙三再三踌躇，他听到外头响起更鼓声，到底是裹紧棉袍，走到西厢的窗户底下。

沈拙这会子自是悔怨不跌，只因想起畴昔的旧事，他就猪油蒙了心，一时犯起蠢来，也未曾去查证，就伤了顾三娘的自负。

这么想的同时，却又有一道声音蓦地在沈拙的脑海里响了起来，那女人见异思迁表里不一，令全族高低蒙羞，从今今后，再不准提她的名字。

“嗯。”秦林点了点头，他望着乌沉沉的天涯，说道：“瞧这天儿，怕是又要下雪呢。”

听到顾三娘的语气里带着不屑，沈拙回道：“他们倒未曾提钱，只说要带小叶子回籍去！”

“哎！”隔壁屋里的小叶子应了一声，开门迎了上前。

屋里的顾三娘身子一震，一股肝火直冲头顶，她想也不想，端起地上的一盆洗脸水，开门朝着廊下阿谁身影泼了畴昔。

沈拙望着顾三娘，他还在思忖着奉告她本日的事时，那顾三娘已朝着他点了点头，便提着篮子回到西厢。

沈拙望着窗户上的剪影入迷，这一刻，他面前仿佛看到有个身影在灯下伏案看书，那样一个色艺无双的女人，但是却不贞不洁，错付了他一片至心。

沈拙被惊醒，他抬眼看去，只见顾三娘双眼正看着他，她从篮子里拿了一把韭菜，说道：“这是绣庄里的姊妹送的，夏季来来去去老是那几样菜，偶尔也换换口味罢。”

这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叫沈拙整小我都蒙了，他顶着一头冰渣，怔怔的望着西厢门口的顾三娘。

顾三娘听了这话，气得将手里的绣棚重重的惯到桌上，沈拙在屋里听到一声闷响，他游移了半刻，又开口说道：“那佳耦二人说了很多事，只是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三娘满脸都是泪水，她站在黑漆漆的屋里，胸口像是憋着一团郁气，既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怪谁呢，怪她命苦，要不是有个小叶子，她真真是恨不得死了重新投胎再活一世。

“顾娘子，是鄙人的错，只听信那人一面之词，就说了这等的混账话，你尽管骂我一顿，只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沈举人，沈举人？”

此时天上已下起了雪珠子，顾三娘顶着风雪返来，她将院门栓好，又解开首上的包布，先掸了掸身上的雪珠，嘴里扬声喊道：“小叶子，娘返来了。”

那沈拙停顿了一下，他说道：“本日有一对佳耦，自称是你乡间来的亲戚，他们本来要来找你，以后被我打发走了。”

沈拙复又将门掩上，他听到御哥儿和小叶子在隔壁屋里玩耍的声音，便悄悄的站了半晌，随后回身回到书房去了。